黄河长清渡口,一骑飞马而来。
“报……”
清军游骑斥候,一路冲入大营,滚落在鳌拜面前。
大帐之内的鳌拜、阿尔津,以及帐下梅勒额真巴哈纳、萨壁图、赖护、谭拜众将,听到帐外的喊声,纷纷走出了大帐。
“明、明军水师船只,杀、杀过来了……”从马背上摔倒在的斥候,吃力的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咽下了气。
原来,这名斥候的后背,竟然中了三支羽箭,完全是拼着一口气,赶了回来的。
“萨壁图,你立即率领一千精骑,前往黄河下游查看情况。”
鳌拜神色一震,沉声说道:“赖护,你率领一千人马,稳准大营,防止哗变和骚乱。”
“阿尔津,巴哈纳你二人,各率三千人马,分驻大营左右两翼,防止明军进攻。”
“谭拜,集合中军人马,随我督促渡河事宜。”
“喳!”众将纷纷一弹衣袖,单膝跪地,躬身行礼而去。
这边清军人马刚刚行动起来,长清渡口下游方向,长山岛水师千总宜永贵。
率领五百水师人马,与曹明率领的五百士卒,共一千人马,指挥十三艘苍山船,三艘海沧船,以及网梭船,鹰船三十余艘。
一路乘风破浪,直驱长清渡口而来。
乘坐在主力战船海沧上的宜永贵,葛巾束发,头戴乌纱帽,身穿长衫软甲,肩披一袭青色战袍,左腰悬挂雁翎刀。
右腰悬挂弹丸袋,背上背着布袋包裹的燧发枪。
手持一杆西洋千里镜的宜永贵,看着前方码头上,沿河两岸的清军营地,沉声道:“挥动令旗,全营摆开,呈扇形阵势摆开。”
“集中所有炮火,向江面上的敌船开炮。”
水师作战,不同于陆地,全靠旗帜指挥。
因为船只相隔距离比较大,传递军令不通畅,故一切命令的下达,都靠旗语传递。
宜永贵乘坐的海沧船,是海上行驶的福船的一种。
是原来朱云飞抄没刘家时,缴获的商船改造的战船。
海沧船和苍山船,都是大明自己造的船只,像海沧船可以远航海洋,苍山船主要在近海和长江、黄河、运河航行。
宜永贵率领的水师船只,十六艘大船,三艘海沧船上,配备了十二门红夷大炮。
十三艘苍山船上,每船各配备了千斤佛郎机大炮四门。
随着宜永贵的命令,十六艘大型战船。
两翼展开,几十门火炮,同时向黄河之上,正在渡河的清军船只,以及两岸营地开火。
一时之间,炮声隆隆。
宽几百米的河面上,水花翻滚,河面上的渡船,瞬间乱成一团。
清军渡河的船只,主要是沿岸缴获的商船和渔船,根本没有火炮,加上驾船都是被迫的大明渔夫和船夫。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炮火,一时之间,人人惊慌失色。
“轰隆!”
一颗红夷大炮的炮弹,在一艘装满粮食的商船上爆炸,偌大的木船,瞬间被肢解成两半。
冲天的火光,在寒风起肆虐而起。
“轰隆隆!”
一颗颗冒着火焰光芒的炮弹,落地炸响。
两岸清军营地,无不是兵荒马乱。
昏睡中惊醒的阿巴泰,猛然惊起:“发生什么事情了”
“郭罗玛法,是明军水师在发炮,南岸的军需物资和人马,怕是难以渡河了。”
作为阿巴泰的便宜外甥李率泰,这些天一直在阿巴泰身旁照顾。
此刻的李率泰神色凝重,他知道这次入侵,败局已经定了。
“明军水师为什么明军水师,会突然出现在渡口”双目圆睁,表情狰狞可怕的阿巴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而这时内大臣图尔格,达尔罕也联袂走进了大帐。
“大将军,情况不妙,你和达尔罕先退往临清关,我留下来接应鳌拜。”图尔格行礼之下,开口建议道。
“我不走,我不能走。”阿巴泰强撑着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的他,盯着李率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