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有活路的军民组成的队伍,人人前仆后继,挥舞手中的简陋的兵器,扑向那些建奴骑兵。
“建奴鞑子,死,死啊!”
一个身穿着补丁长衫的青年民夫,手中握着一杆长矛,双目圆睁,趁着建奴士兵挥刀,砍杀了一名士卒,马刀没来得及抽出之际。
健步冲了上去,手持着黝黑的长矛,狠狠朝着对方后腰部位捅了过去。
“哐当!”
然后因为用力过猛,脆弱的长矛刺在建奴布甲之上时,不但没有刺进去,反而断成了两截。
马背上的建奴鞑子,吃痛之下,恶狠狠的抽刀而出,当头朝着那么青年的脖颈劈砍之下。
眼看小命不保,那青年民夫仿佛吓傻了一般,怒吼着倾尽全身全力,矮身冲了出去。
在躲过了对方之命一刀的同时,跳跃而起,生生把马背上的敌兵给扑倒在地。
“死,给我死啊!”双目圆睁,表情狰狞的青年,双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一直到建奴鞑子断了气,他犹自不肯松手。
“李之芳,快躲开……”
这会另一名建奴骑兵疾驰而来,看到这一幕之下,手中马刀狠狠的砍了上来。
却被一名中年大汉冲了上来,替李之芳挡下了这一刀。
“三叔,三叔……”当大汉身上的鲜血,洒在这名叫李之芳的青年脸上时,他才从魔怔中清醒了过来。
“啊,我跟你们拼了。”眼看着三叔为救自己而死,李之芳惨叫着捡起地上,被他杀死的建奴马刀,玩命的砍向那名建奴骑兵。
李之芳虽然是个举人,但却天生臂力惊人,更是个有胆识之人。
建奴入侵山东后,他带着父母家人,一路逃到寿光,如今父母死于战火,家人也都失散,唯一的三叔也死了。
这让李之芳无比的愤怒,本就心存死志的他,这会更是玩命挥舞着马刀,与敌骑厮杀在了一起。
凭借着玩命劲头和一膀子力气,李之芳一刀砍段对方马腿,吃痛的战马惊叫而起,直接掀翻了马背上的建奴骑兵。
此刻的战场之上,其实像李之芳这样的战斗,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青壮民夫凭借着一股子热血,完全是依靠着身体,在抵抗着谭泰率领的骑兵冲杀。
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
然而,就在谭泰以为胜券在握,脸露得意之色时,清军营地的侧翼,突然响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
当那轰鸣的马蹄声传遍战场之时,无论是谭泰,还是杨衍,脸上都露出惊异之色。
就在所有人,抬头看向那烟尘滚滚的战场外围之时,一面赤色的日月大旗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是明军,是明军……”
“哈哈哈……大明骑兵来了。”
“有救了,援军来了……”
这一刻的战场之上,陷入绝望的明军将士,无不是精神大震。
“将士们,援军来了,随我杀啊!”
杨衍也是精神一震,虎目之中爆发出一道光彩,高举手中银枪,跃马高呼而起。
“明军威武!”
此刻,出现在战场外围的骑兵队伍,正是朱云飞率领的四千登州军将士。
纵马持刀的朱云飞,一声长啸。
三军将士,高呼而起。
“明军威武!”
四千纵马杀来的登州军将士,挥舞着手中兵器,犹如一道滚滚洪流,向战场席卷而来。
面对明军骑兵援兵,谭泰也是脸色大变。
“立即收缩队列,往营地方向撤退。”
如果明军来的是步卒,他还能坦然处之,可骑兵队伍的冲击力量,谭泰心中是清楚的。
一支士气如虹,冲锋而来的铁骑面前,硬扛只有一个结果,要么粉碎碎骨。
“杀奴!”
朱云飞率领的前部骑兵,可是登州军中的铁骑,这可是真正的披甲骑兵。
不像后方战马上的骑兵,只是骑马赶路的步卒。
谭泰帐下的一千正黄旗骑兵,这会早已经散落在明军的方阵之中,那里是说集合就能集结的
面对朱云飞率领的七百骑骑兵冲阵,谭泰惊慌之下,率领左右百余精骑,夺路而走,率先突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