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右侍郎冯元飚,人品厚重,历任朝中要职,又在在兵部署理军事多年,当可担当大任。”
周延儒思索片刻,躬身作揖进言道。
“那就内阁拟票,下旨。”崇祯想了想遂点说道。
对于陈新甲他现在是失望透底,去年松锦战败,明军精锐损失殆尽,崇祯体谅陈新甲,而没有治他的罪。
甚至对他倍感信任,还全力支持他,重建内外防线,当真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可结果呢,蓟州、密云防线形同虚设,转眼建奴就破关而来。
想到这些,崇祯就恨不得立刻砍了陈新甲。
“微臣遵旨。”周延儒和陈演躬身而退,二人虽然没有交流,但彼此眼中却露出一抹欣喜。
冯元飚何须人也实乃东林一派的健将。
这就是周延儒,首先不说能力问题,在敌人大军压境之下,他考虑的不是朝廷安危,而是对自己有利的人,能不能占据高位。
事实上周延儒和陈演都不是东林一派的人,但二人在朝中担任首辅和次辅,却必须拉拢东林一派的人。
因为东林一派的朝臣,遍及朝廷内外,得罪他们,就会招来无数的流言蜚语。
就在大明京师内外,风声鹤唳,全部戒严之时,入关的清军七万马步人马,却从蓟州绕过京城,攻入河间,直插景州城。
清军七万马步人马,号称十万大军。
由多罗贝勒阿巴泰统率,内大臣图尔格,多尔济达尔罕二人辅助,统率大小将领百人。
阿巴泰是老奴努尔哈赤第七子,皇台极之兄,现任建奴小皇帝福临的伯父。
摄政王多尔衮的兄长,此人能征善战,曾先后多次带兵劫掠河北、山东。
所以这次他统军入关,一路也是轻车熟路,大军攻破蓟州之后,由天津左卫入河间,破景州,直驱临清关而来。
短短是十余天时间,阿巴泰率领的建奴大军,就已经抵达临清关下。
“张参领,临清关总兵张天禄,可是你兄长,能不能拿下此关,一句劫掠山东,就看你的了。”
临清关外,清军阵前,身穿蓝色布甲,投靠蓝缨盔枪帽的阿巴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一脸威严,目光凌厉的看着城关方向,对身边身穿白色布甲,头戴白缨盔枪帽的年轻汉将,淡淡的说道。
如果朱云飞此刻要是在现场,必然能够一眼认出,这位已经剪了辫子,穿着建奴衣甲之人。
正是他昔日的兄弟张天福。
“贝勒爷放心,卑职这就去叫关。”张天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脸坚定的策马而出。
当日在木伦河突围出去后,他在山中躲了一个多月,最终因为饥饿与寒冷,不得不下山。
但下山没多久他就被蒙古人俘虏。
随后被押送到盛京,差点就被砍了头。
为了活命,他最终出卖了朱云飞,虽然这个消息有些晚。
但审讯他的辅国将军务达海,得知他兄长是张天禄的消息,遂把消息上报了上去。
当时张天禄出任总兵的消息,已经传出。
多尔衮认为留下张天福有用,遂做主把皇台极的女儿嫁给了张天福,招了他为额驸。
如今大半年过去,张天福已然走上汉奸的道路。
虽然开始是被迫的,但做了驸马之后,尤其是现在公主还怀了身孕,已然让他坚定成为建奴的狗腿子。
临清关上,总兵张天禄和副将李仲兴,见到带兵而来的张天福。
早已经接到弟弟信笺的他,其实一直都不敢相信的。
直到这一刻,看到张天福出现在他面前,他脸上依旧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从小父母早逝,张天禄又比张天福大十岁。
为此,他对弟弟向来疼爱有嘉,他与朱云飞生出嫌隙。
固然有被朱云飞杀的许汉鼎挑拨,但要不是他内心之中,对朱云飞害死弟弟有愤恨,又岂会轻易被挑拨
“大哥,我回来了,大清皇上,摄政王殿下,还有多罗贝勒爷答应了我,只要你下令归顺大清,将封您为公爵。”
“所部人马,皆由您继续统领,授予您汉军都统,帐下所有将士,皆可升官封赏。”
张天福公然的招降之言,响彻城头,让城头上的守军将士,无不是面色骇然,齐刷刷的看向了张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