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童也!
韦老县令也听的神采飞扬!
韦老县令叹息道,“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罗捕头沉声道,“在俞家药材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贺家横插一脚,老俞家赔的血本无归!”
“???”
韦老县令直接傻了。
龙门贺氏就算比不上门阀世家,好歹也是堂堂望族,老俞家那点药材生意他们能看得上?!
罗捕头:“是贺忠看上了。”
韦老县令疑惑,“贺忠是谁?”
罗捕头:“龙门贺氏家奴,贺家麒麟成为九玄门亲传弟子后,整个贺家水涨船高,贺忠和他兄弟妹夫圈了整个盘龙山!”
韦老县令:“”
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一个奴仆?
知道真相的贺老太爷还有一众贵胄估计都得死不瞑目了!
韦老县令眉头越皱越紧,却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自贺家麒麟腾飞过后,和贺氏有关的田地山林河流交易,以及粮食布匹药材古董等方方面面的生意就直线上升,连带着官司纠纷也跟着骤增。
为此他还拿了贺氏很多孝敬!
却是不曾想到,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还有俞幼泉这样的狠角色!
念及此,韦老县令身上都不由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再详细些。”
“是。贺忠圈了盘龙山后,意外得知俞家卖过一些年份比较高的何首乌、黄精等珍贵药材,不仅要求俞家归还钱财,还张口报了一个天价!”
“”
“那时俞小六太年幼,老俞头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卖田卖地,就连已经说亲的俞家大丫都被迫卖身进贺忠家当婢女”
“等等,贺忠家还使唤下人?”
韦老县令吹胡子瞪眼,怒火熊熊,甚至比闻听到贺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生气!
逾制,大不敬之罪!
罗捕头无语,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或许在县令这等老父母眼里,“逾制”“僭越”比人命更高贵吧!
韦老县令也知道他有些失态,但心头依旧忍不住感慨。
这龙门贺氏底蕴终究还是浅薄了一些,治家忒不严谨,区区一家奴仗着主家的威势为非作歹,竟连带着主家都险些灭门!
韦老县令摇头,冷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俞六这仇报错了!”
罗捕头:“一年后,也就是俞小六五岁的时候,他们意外得知俞大丫头早就被苛待下人的贺忠媳妇儿给打死了。”
韦老县令:“”
罗捕头又说道,“为了还清欠债,贺忠家的恶奴花样百出,利滚利之下,老俞头和俞二郎俞三郎被迫深入盘龙山采药他们没能回来!”
都说破家县令,韦老县令自知也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但此时也不由倒吸口凉气。
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贺家奴才也太狠了,吃相难看的简直无法想象!
韦老县令哪儿知道,被压迫的人一旦翻身就会更加残忍的去压迫其他人。
罗捕头:“陶老夫子知晓后为学生撑腰,亲自到贺忠家理论,被气的吐血,不幸撒手人寰。”
韦老县令:“”
如此说来,那陶夫子真不是修行者?
好一头幼龙!
罗捕头:“老俞头和俞大郎俞二郎陷在深山里后,俞家一贫如洗,已经揭不开锅,俞四郎又紧跟着病了,不久后夭折,俞张氏受不了打击跟着去了。”
纵是韦老县令此时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叹息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可悲可叹!”
“贺忠被杀了?”
罗捕头摇头。
“贺忠一家都活的很好!”
韦老县令冷笑,“俞幼泉都不动他,那咱们也不动他!”
身为县太爷,他哪儿还想不明白俞幼泉是怎么想的?
贺忠这一家虽是直接原因,但根子却是龙门贺氏。
只要打痛了龙门贺氏,不仅是贺忠所有作恶的家奴一个都跑不了!
因贺家麒麟的缘故,这件事或许能传遍整个大晋,彼时天下的大户或许都会吓的整顿家风。
不愧是神童!
够狠!
够通透!
可惜!
韦老县令:“说了这么多,汝还是没说是怎么就确认凶手是那俞幼泉的!”
罗捕头:“在留龙村通往盘龙山的小路上,我们发现了一处光滑岩壁,上面有俞幼泉的留书——一人做事一人当,勿要伤害留龙村一人。”
韦老县令久久不言。
半晌后。
韦老县令目绽神光道,“少年有胆怒杀人,复仇是人间至理,但杀人偿命也是天道轮回,立刻组织人手入山搜查,务必不能逃了凶犯!”
“另外,看好贺氏所有奴仆,不能让任何一个出意外!”
“是。”
罗捕头:“好教明府知晓,那留书的方向可能是假的!”
“哦?”
“留书太刻意,脚印也过于明显了一些,多半是那俞小六使的欺诈诡计!卑职请求抽调镇上还有附近各村所有猎犬辅助搜查,另外每户抽一丁入山搜索,防止卑职判断失误!”
“准,犯人毕竟是俞家幼龙,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俞家幼龙?
罗捕头不由错愕。
这可是和贺家麒麟齐名的称谓!
不过很快,罗捕头却是品出了一些猫腻韦老县令这是在找退路啊!
万一他们行动失败了,说就是对手是神童,是和贺家麒麟齐名的俞家幼龙!
既然是和贺家麒麟齐名的幼龙,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抓不住,那简直再正常不过。
妈的,当官的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就是多!
就在此时,罗捕头心头却是再次响起一道惊雷。
“传令,遍发海捕文书缉拿凶手俞幼泉归案。活捉凶犯者赏银千两,尸体赏银五百两,提供消息者赏银十两”
这下子不仅是罗捕头,所有的公人心头都火热起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俞幼泉这个十岁稚子的赏银,甚至都已经超过很多江洋大盗了!
俞家幼龙?
一冢中枯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