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莲今夜跟雨花门打斗,已有倦意,春燕寻来,坐起身道:“并未,何事?”
“锦春坊那边传来消息,说——”
“好,我知道了。”
春燕话并说完,就被郁莲打断,她下来边穿衣边道:“你好好歇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好好活着,说不定我都有你的骨肉了,你想小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吗?好了,我爱你,我走了。”
她行动得很快,未等裴怀安回应,已经走出房门。
随着槅门的关上。
床上的男子缓缓闭上眼,轻轻地道了一句:“我也爱你。”
少女已经用轻功飞走,没有听到,能让春燕在此时找来的,除了雍盈盈的事,再无其他。
“在雍盈盈答应解蛊之前,还是不要让裴怀安知道,否则空欢喜一空。”
刚刚是郁莲故意打断春燕的话,她还不愿让裴怀安知道。
到了锦春坊,夏雀、月峨眉二人副武装,她一来,几人用轻功快速出发。
城中宵禁,暗夜的街道空荡荡的,并无其他人。
几道身影在空中快速掠过,巡检司想抓也抓不到。
城中一处的富丽堂皇处,檐牙高啄,高四层,一楼上悬“望月楼”匾额,明月隐高树,尽是一派安宁静谧的景象,美不胜收。
四楼的观月台,一位面戴轻纱的女子身上半盖着毯子,剩下一大半截铺散在地。
她眺望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尽管没有灯光,她还是看得滋滋有味。
雍盈盈看清她们四人,无太多惊讶之处,“月峨眉,春燕,夏雀,三个老熟人。”
她眸光在郁莲身上扫过,“还有一个不认识的。”
重生后的郁莲用了郁向莲的身体,她自然是不认识的。
她不认识郁莲。
郁莲对她却是很了解,单刀直入道:“你要如何才能救裴怀安?”
“救裴怀安?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雍盈盈并不打算承认这件事,反应没人看到她下手。
只要死咬着不承认,又能奈她如何?
郁莲没有在这件事上跟她争辩,唇瓣翕动:“你可知,一但他死了,会造成多少人的伤亡?你们在赌一个机率,这个机率是佟项明必须赢,必须称帝,如若不然,郁文德一但赢了佟项明,等待南诏国的将是灭顶之灾,你确定南诏能扛住这个灭顶之灾吗?”
黑夜中,她句句戳在点上。
雍盈盈坐直身子,面容从慵懒变得严肃,紫色轻纱下的面容凛着,重新打量眼前陌生的女子,她是谁?
若不是昭阳死了,她还会以为眼前的人是昭阳。
春燕、夏雀、月峨眉三人,都是昭阳的人啊。
胸口一阵翻腾,雍盈盈倏然吐出一口鲜血,来得突然,她没有防备为何会这样,能让她发生这种情况的,只能是——
她看向月峨眉。
对方站在檐角上屹然不动,雍盈盈知道,刚刚月峨眉趁着她说话的时候下了毒,她们有备而来,她又有何惧?雍盈盈冷笑一声,打了一个响指,四人心脏传来撕心裂肺的痛,险些站不稳。
这几人初站稳,她便先下手为强向她们下了蛊。
雍盈盈躺在榻上,道:
“月峨眉,我劝你不要再向我下毒,这个蛊一个小时内会吞噬你们的心脏,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