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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杯盏被狠狠掷在地上,变成一地碎瓷片。
“偌大的京城竟无人可用?反贼都要直杀进皇宫来了,要朕亲自上吗?”
郁文德气结,打烂杯盏后,又一掌拍向金丝楠木嵌螺钿案桌,发出一声‘砰’地巨响,屋内的人纷纷低下头颅。
他朝着曹煜城看去,怒问道:“朕之前下令于你,佟家造反,就杀光佟府的人,如何了?”
曹煜城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低着头颅道:“皇上请放心,属下因为要守北城门,把此事交给童缙办,定是万无一失。”
童缙是从三品的左右散骑常侍。
只是,自佟家起兵后,他没有派人来报过,让人有些担心。
提及此事,曹煜城回答完皇上后,手心里竟都是汗,脑袋里嗡嗡作响,这种情况下,章盟也没有开口为他说什么。
郁文德看向一旁的大春,再问:“裴怀安现在如何?出了那么大的事,东厂毫无作为吗?”
这种氛围下,帝王怒火重重。
大春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说错话,谨慎回答道:“东厂的韦扶在镇守着城门,西厂的掌刑行千户石元青,已经带领锦衣卫守候着皇宫,陛下请放心,那些贼子进不来。”
今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多位重臣早早进了御书房议事。
右相仲舒听完大春的话,抚了抚长胡须,眉头皱起,担忧道:“佟家镇守边疆,与胡人对战多年,作战经验丰富,士兵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快速杀死对方,这种反应,胜了朝廷一筹。”
“据老夫所知,佟家那边的能人异士不少,为了皇上安危,单单靠东厂不行,还是要想一个万之策。”
他的话里,表明了对东厂的不信任。
他一直觉得,帝王不应该给裴怀安那么大的权力。
历朝以来,像裴怀安年纪那么轻的人,就坐上一品大都督的位置,权力太甚,不符合情理。
左相右相素来不和,右相带头说裴督主的坏话,左相崔吉这时候倒感觉仲舒老头看着挺顺眼的,附和道:“叛军造反这种关键时刻,裴督主却不知身在何方,只派出手下来,不知是何用心。”
他的这一席话,引起御书房内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大春唇瓣嚅动,想道出督主眼瞎之事,却也只是想想,在场的皆是位高权重之人,帝王都没有开口,他一介宦官有什么开口的理由。
郁文德阴沉着脸。
这时,有一位士兵快步朝着御书房走来,核实过身份后,他被宣了进去,是童缙手下的参将。
他单膝跪在地上,道:“禀报皇上,今日佟经武带兵杀入京城,童缙大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兵杀进佟府,只是,佟府中人似乎早就为了今天做准备,府中早已挖好暗道,我们只杀了一半的人,另一半的人从暗道中逃脱。”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佟家重要的人跑的,剩下的那一半,完是无关紧要的人,留在佟府中迷惑朝廷的人。
郁文德嘴角微微抽搐,拳头紧握,目光阴鹫的狠狠盯着下跪的士兵,“童缙怎么没有亲自来见朕?”
跪着的男子回答道:“佟府中还有别的高手,大人被刺伤昏迷。”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禀报。”郁文德抚了抚额头,手一挥,让人退下。
他端坐高台,向下望着臣子。
眼眸冷却,目光如冰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