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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鹤唳,似有雨来。
“冲啊,杀啊……”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划破天际,久荡不息。
一位绝色女子身穿红衣浴血奋战,手中雁寒剑染满叛军的血,她杀得再多,也无法阻挡住源源不断的士兵涌进未央宫内。
郁文德在远处城楼上观此情景,竖起了眉头,略微思忖,向身边人道了一句:“去唤越钩来,射杀昭阳公主。”
皇妹啊皇妹,挡我者死。
“是。”暗卫得令,用轻功迅速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在趁着红衣女子愣神瞬间,神箭手越钩用一支长箭射中她心脏。
郁莲倒在血泊里,一片鲜红,眼里只剩下不甘心,她输了。
随着喧闹声越来越小。
两行清泪顺着她眼角流入鬓发中,骄傲的昭阳公主永远闭上了眼睛。
雪纷纷,掩重门。
天空阴沉,漫天飞舞的雪花如柳絮般落下,无声无息,盛京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
郁府,怡月小院。
下人端着热水来回走了几趟,大夫行色匆匆冲进房内替人把脉,旁边妇人哭哭啼啼,伴随着男主人低斥的声音,整个屋内充满嘈杂。
郁莲被吵得头昏脑眩,用力睁开眼眸,入眼的是粉色金枝线锦绣帐幔。
这是哪里?她不是死了吗?
被攻入京城的反军射死。
她死了,裴怀安应该很高兴吧,毕竟两人是死对头!
床上的少女纤长的睫毛轻颤,轻轻闭上眼睛,这可把一旁的妇人急坏了,捏着帕子蹲在旁边就哭起来,“莲儿,你要是死了娘怎么办啊,娘无权无势,不能帮你报仇呜呜…”
郁兴安瞥一眼脸蛋白凄凄的女儿,骂了一句妇人:“妇人果然愚见,人这不是醒了没事吗,又哭又喊像什么话。”
得丈夫奚落,章千兰炸了,开始泼妇骂街:
“还不是郁灵珊干的好事,一定是她推莲儿掉进湖里,你告诉她,我们娘俩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
旁边丫鬟见怪不怪,继续忙活手上的事。
床边的大夫把完脉,开口道:“二小姐福大命大,没事,不过是受了风寒,不危及性命,现在已醒来,还需要静养一段日子即可痊愈。”
留下药方,告知煎药事项后,大夫提起药箱自行离去,这里太吵了!
郁莲喉咙如刀割般疼痛,脑袋嗡嗡作响,浑身无力,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锦被里的小手慢慢摸向心脏处。
呃…
没伤口。
她再次睁开双眸,小手颤颤地抚上光洁无瑕的脸蛋,喉咙沙哑的溢出两个字:“镜子。”
饶是说出的话让人听不太清楚。
一旁的丫鬟如霜却耳朵灵敏听到主子需求,迅速奉上一面螺钿铜镜。
“小姐,给。”
躺在床上的郁莲虚弱伸手接过镜子照起来。
镜中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白肤胜雪,一双瑞凤眼秋水盈盈,姣好的鹅蛋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眉眼如画,乌黑的鬓发静静平铺在床上,桃腮杏面,耀如春华,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
假以时日病愈,定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