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差点原地摔倒。
但她没有否认,扭头道:“就委屈!”“你必须给我个合理解释。”“不然没完!”
贺泠霁效率极高。
直接让陶秘书连夜赶来。
陶秘书简直冤枉:
当时我记得出差,让楼听黛帮忙跟您说了。“她没说吗?”
要是没遇见贺总,楼听黛怎么不跟她说一声啊。她在手机上给贺总发个消息也不至于错过这么久,还差点让贺总和太太有了嫌隙。
楼听黛?
秦芒恰好从浴室出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扬眉睨他:“你昨天带去慈善晚宴当女伴的漂亮新秘书?”
“技术部总监。”贺泠霁没什么感彩,跟提到丛臻是一个语气,顺便强调,没带女伴,带得是丛秘书。
丛秘书也在场。
立刻举手发誓,昨天我去车里拿了点东西,才请楼总监帮忙跟在贺总身后应承寒暄一下。“也就不到十分钟!”
“我就回来了。”
“行吧。”
秦芒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楼听黛确实是落后了贺泠霁一步的距离,但还是有点不满意。才一步!
想到什么似的。
秦芒恍若闲谈,语调却很霸道,“昨天你穿得那套衣服,从上到下全丢了。”
贺泠霁可有可无地应了。这些小事,若是秦芒在意
,他不会逆了她的意思。
毕竟员工,和太太。
贺泠霁分得清谁轻谁重。
至于楼听黛。
贺泠霁自然不会仅听陶覃的片面之词。“让楼总监过来,你和她当面对质。”
陶覃巴不得。
她知道自己失职是逃不了的。但楼听黛也别想浑水摸鱼,尤其是陶覃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丛秘书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
“楼总监应该睡下了吧。”
“叫醒。”贺泠霁言简意赅。
秦芒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敷着面膜,一点点将翘起的边缘抹平。
薄透的面膜纸,像是朦胧雾气,将少女攻击性极强的美貌柔和了几分,昏黄灯光下,双唇淡淡抿着,美不胜收。
说出来的话却带刺:“贺总这次怎么不怜香惜玉了。”
丛秘书听得清清楚楚。不敢继续听上司的私房话,连忙应道,是,我这就去通知。
说完,便拉着陶覃往外面客厅走去。还不忘数落她。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
贺泠霁站在秦芒身后,望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明艳脸蛋。
慢条斯理地俯身,在她越发明显的蝴蝶骨落下一吻:“我只怜你。”“还不够。”
秦芒:狗男人怎么越来越会哄她了。
抿平的红唇无意识翘起。
轻轻哼了声,有点傲娇:“我可不会夸你。”“这是已婚男人的基本素质。”
是。
“贺太太。”
楼听黛虽然人还在北城,但早已休息。
临时被贺泠霁连夜召过来,仿佛没来得及打扮,往日整整齐齐的长发,此时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少了几分知性,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脸上微笑却一如既往,恬淡知性又处处安静。是那种让人会有好感的安然。不然当时陶覃也不会把她当朋友相信。
在听到陶覃质问自己没有传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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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几秒,也很困惑:“陶姐,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出现记忆错乱了?”你的确跟我提过太太失眠的事情,你并没有让我转告贺总啊。况且传达消息,这是秘书的工作,并不是我的本职。
“你分明说要去会议室的……”
陶覃炸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对话。忽然意识到。楼听黛确实一句替她去传达的话都没说,处处都是语言陷阱!
陶覃也不是吃素的,她跟在贺泠霁身边这么多年,脑子并不傻,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当枪使了。
毕竟她一个秘书,跟楼听黛没有任何竞争关系,完全没必要拉自己下马。所以——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陶覃开口讽刺道:“你平时跟我们秘书抢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就是为了在贺总面前刷脸吗,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们瞎吗?
什么小心思?
同为女性,秦芒了然。她的视线落在楼听黛慵懒披散着的乌发上,红唇勾起玩味弧度。
相较于陶覃的情绪激动,楼听黛淡然多了,即便是这样被指着鼻子讽刺,也能保持风度:“清者自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内之事。
“陶姐我理解你现在心情,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随随便便泼脏水。”
这期间,她完全没有看贺泠霁。恍若并未有任何陶覃口中的深层意义,浑身上下写满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让人误以为陶覃是狗急跳墙,给她泼脏水。
没有证据。
陶覃气急败坏瞪着她。
楼听黛表情坦然。两相对比。倒是显得陶覃情绪不稳定了。
气氛凝滞了一瞬。
靠在沙发上听了全场秦芒打了个呵欠,漂亮眸子蒙上了一层困顿的水雾,然后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心:“感谢两位在我睡前演了场一场好戏,我这几天第一次困。”
谁在演戏。
不言而喻。
贺泠霁长指漫不经心地搭她身后,视线落在秦芒那双飞了一抹绯色的眼尾。见她当真困了。
开口终止这场闹剧:“陶覃严重失职,降为秘书助理,不再任秘书一职,扣一年奖金,引以为戒。”
br/>至于楼听黛。
贺泠霁看都未看她一眼,捏着秦芒葱白指尖把玩,淡声道:“楼总监日后有什么工作对接,不要随意越级到总裁办。
略一顿,相关工作跟陶助理对接后上报。
楼听黛自始至终平静的面色,终于出现了裂痕。
“贺泠霁,你怎么这么坏?”明知道她们两个都撕起来了,还让楼听黛和陶覃对接。
贺泠霁薄凉声线,恍若浸了霜雪的凛冽:“正常惩罚。”
闹腾了半夜。
秦芒虽然很困,但是心里却完全松弛下来,手心搭在贺泠霁手臂上,借力起身往房间走去,身上新换的蔚蓝色睡袍拖曳至地,平添了慵懒风情。
整个人更懒了。
“睡觉睡觉。”
“好困呀。”
今晚这场戏。精彩是精彩。但如果是白天上演,秦芒会看得更愉悦。
秦芒躺在温暖又舒适的被窝里。指尖拽着身旁男人睡袍一角,薄薄的眼皮很重,睡意来得特别快。
是她这几天,唯一一次,闭眼后没有沉浸在那黑暗沼泽中,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那些声音和那一双双怪异危险的眼睛。
几分钟后。她靡软的音色带点含糊:如果陶秘书告诉你了,你会抛下工作过来吗?
贺泠霁幽暗沉冷的眼眸掀起一丝波澜。会吗?
秦芒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自己耳畔,落下一个字音。
答案是。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