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帽子,值钱吗?”宝友继续问。
珊瑚就不用估价了,拿到正经店子里,确定下品质,然后论克卖。
至于这种缺了顶住的官帽,张扬看了看,还真没有市场价做参考。
一般是“官补”卖的多。
像这种没有市场价的,不是稀有,就是不值钱。
这种清宫里太监人手一个的帽子,显然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
“没珠子的不值钱,你要是想卖,就想办法把原装的珠子找到。要真是高品阶的官帽,背后加点故事,那价值可就高了。”
“行,我试试。”宝友有些期待的说道。
……
直播结束,张扬和小唐商量完新一期提刑官的选材,径直开车回了海林博物馆。
一路上,活动组委会里,负责登记潜在拍品的馆员,一直在给张扬发消息。
汪大师出去访友了,现场其实是这位五十多岁、老沉稳重的何馆员,在帮忙看着。
他一连给张扬发了四张图片,全拍的是同一个器物。
那是一件上面镶嵌着不少珍珠、宝石的金杯。
尽管像素不高,但隔着图片,依然能感受到那种贵气逼人。
就算是仿品,那仿的也是御用器。
张扬走到博物馆门口的时候,着急的何馆员,电话都打过来了。
“副馆长,这个藏家想把这件金杯卖给我们博物馆。”
“行,你先稳住他,我已经到门口了。”
张扬赶紧往会客室赶。
一进门,他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那件金光闪耀的金杯。
“好家伙,这是把哪个皇帝墓盗了吗?”张扬喃喃自语道。
何馆员起身迎接,介绍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正盯着张扬看的卖家。
“这位是许先生,是我们本地的民间藏家。”
“许先生,这位是我们博物馆的张馆长。”
“馆长好。”姓许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咧嘴笑道。
张扬和他握手的时候,注意到这人满手的老茧,而且手背和胳膊都有晒伤的痕迹。
“许先生,是在工地工作?”张扬开口直接就打听对方来历。
男子一愣,眨了眨眼,没有接话,而是指着桌上的金杯说:
“馆长您先看看这东西,你能出什么价。”
“出不起合适的价钱,我们就不用聊了。”
“可以。”张扬微笑着点点头,问一旁的何馆员:“这件金杯,请外面的老师看过了吗?”
张扬说的老师,是海选活动那几位羊城博物馆的研究员。
如果他们已经看过,断过代了,那等下的说辞就要注意点。
何馆员点了点头。
“看过了,我是请乔老师帮忙看的。”藏家主动介绍道:“这是一件明朝晚期的御用金杯。”
“上面一共镶嵌了七颗珍珠、五颗红宝石和……九颗蓝宝石。”
“宝石的镶嵌工艺……工艺精湛,是典型的明代金器……”
“对了,我这是祖传的,我们那边的乡亲都可以证明。”
藏家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瞄了好几下手心,很明显是在看“小抄”。
准备得还挺充分。
“没什么大问题,乔老师的眼光是准的。”
张扬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看着金杯上的「生产时间:1646年」。
这是清顺治三年,或者大明隆武二年。
工艺没啥问题,时间不对。
不过考虑到明末清初那会儿,到处是明朝的皇族主动或者被迫举事。
这些小朝廷里,有明朝工匠沿用之前的工艺铸造金杯,也不是太难理解。
东西对了,接下来张扬考虑的是来源问题。
“宝友这东西,祖上就传下来这么一件吗?”张扬好奇的问道。
“就这么一件。”姓许的中年男子迅速答复。
“不急,你再想想。”
“就这么一件孤品,我只能给你开二十万。”张扬伸出左手的两根手指。
“但是根据我的了解,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一个金酒壶,配四个金酒杯。”
“加在一起,我能出……”
张扬把右手五根手指也伸了出来:“二百五十万。”
这个价格,多少带点胡诌的意思。
但是藏家看着张扬的手势,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看见对方这个小动作,张扬心想:有戏啊,这兄弟肯定是卸岭的。
就算没有一套,也肯定不止这一个。
他赶紧继续诱惑:“二百五十万,一个月六千,不吃不喝也要攒五十年呐!”
这次,宝友不咽口水了,改咬牙,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他犹豫了一会,出声问道:“如果没有金壶,只有四个酒杯,多少钱?”
“稍等,我评估一下。”
为了表现的像真的一样,张扬决定假装考虑一下。
他打开手机,本意是想随便翻翻,接着报个两百万的价。
这时,他突然看到刘队长私发他了几条消息。
“张大师能不能用海林博物馆的关系帮忙问问。”
“最近看到有人出售金杯、金壶,麻烦通知我们一下。”
“应该是明末清初的纯金器,上面镶嵌有很多贵重的宝石,持有宝物的人大概四十多岁,说话有很重的临海本地口音。”
这时候,姓许的藏友问张扬:
“馆长,看好了吗?我这个着急出手啊。”
“着急,有多急?是急着卖钱,然后跑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