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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师,我要不要下去看看啊。”
程宗文蹲下来指着盗洞,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一丝丝惊讶。
“这洞口附近说不定有东西,能让老师你确定一下这墓的年代。”
“别!”汪国声和张扬同时出声。
“汪老师,您先说。”
张扬没想到汪大师的反应和自己一样,不过两人开口的理由有些不同。
“别把现场破坏了,说不定有破案的证据。”汪国声非常严肃的说:“还是先报警吧,这个墓会有考古队来进行抢救性发掘。”
“是啊,剩下的事就交给考古队吧,不要太好奇,注意安。”张扬也附和道。
总感觉张大师是在暗示什么
现在盗墓贼越来越嚣张了
主播不问问这盗洞在哪儿吗?
“对了,这位宝友,你这是在哪儿发现的?”
张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就在临海市郊,笔架山风景区旁边。”
程宗文站起身,给了一下山下的远景。
画面的边缘可以看到,有好几个人,正沿着他刚才上山的路,往这座古墓走来。
“老师,好像有人来了,我先挂了,马上去报警……”
挂掉连麦后,程宗文快步往山下走去,在半山腰和上山的人相遇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以陈彦光为首的富二代三兄弟。
“叔,这上面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墓啊?”
韦福光拿着手机,里面正传出张扬和观众告别、下播的声音。
他们是看连麦差不多了,才跟上的。
“怎么了,要进盗洞里看看?”程宗文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伱们还敢去探墓?”
他也听说了这三兄弟,被盗墓贼坑的故事。
“不敢了不敢了。”已经成为实习律师的黄彬连忙摆手。
上次从警察局回去,他老爹把他一顿痛批。
现在只要一想到盗墓,他脑袋里就会自动播放,他爹在他耳边唱的《铁窗泪》。
“其实也可以的,咱们就看看,又不进去盗东西。”
陈彦光心思活泛,跃跃欲试。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黄彬的念白声突然响起。
“好了好了,不看了还不行吗?”陈彦光直接举手投降。
他转头问程宗文正事:
“我已经报警了,咱们现在直接回去吗?还是在这儿等警察来?”
“回去吧,这种已经被盗过的墓,警察来的不会太着急。”
程宗文非常老道的、和眼前三个小伙子传授着经验。
四人回去的路上,三个年轻人忍不住好奇,一直在问程宗文关于风水的事。
“叔,风水不是封建迷信吗?”黄彬问。
“古人信就行了,盗墓贼找的墓的主人,就没有不信风水的。”
“那我们现在学风水还来得及吗?”陈彦光问。
“来得及啊,但是风水是一门很复杂的学科,想学,必须要下苦功夫。”
“要多久才能到你这个程度呢?”韦福光问。
“阿韦,能不能给程叔一点尊重,你能学到他五成功力,你们家下一间酒吧开在哪儿,就是你说了算。”
“那我要开在市公安局旁边,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韦福光若有所思的说道。
“就冲你这份胆识。”程宗文伸出手,冲韦福光比了个“七”的手势,说道:“心无旁骛的学,最多七年,你就可以出师了。”
“我前前后后学了十二年,现在要是给人看看风水,应该能勉强养活自己。”
程宗文这话,直接断绝了三个年轻人所有的想法。
七年?谁有这闲工夫!
三人心中同时浮现类似的念头:风水,还是看看热闹算了。
和他们持同样看法的,还有汪大师:
“张扬,风水这种东西,不是从小学习家传绝学的话,太耗费精力了。”
“老一辈的人,包括我弟弟在的时候,都很喜欢研究风水,但是他研究了一辈子,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在汪国声眼里,程老二,显然是个阴阳师,替人看阴宅阳宅的。
估计是因为张扬家里的关系,这个年轻人才会认识这样稀有的职业。
他的意思是,希望张扬这样的好苗子,精力不要分散到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但是张扬问了他一个很怪的问题:
“汪老师,你听说过,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吗?”
汪国声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摇摇头:
“我倒是研究过《撼龙经》、《葬经》、《雪心赋》等古籍,你说的这个风水秘术,也是哪本古籍上的吗?”
“不是,只是在某个地方听说过。”张扬尴尬的摆摆手,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汪大师好像真的有东西。
《葬经》这书,听起来就和墓的关系小不了。
看张扬好像对这些事很感兴趣,汪国声眼神流转,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及时调整了方向:
“其实这些风水古籍,看看也还是可以的。”
“嗯?老师的意思是?”
张扬一脸疑惑,你刚才不是还说这种事“耗费精力”吗?
“我的意思是,刚才说的那些书,在海林博物馆都有收藏,你要是感兴趣,随时可以去看。”
汪国声开始有意的引导话题:“不止这些,还有我弟弟生前研究过的古籍,里面说不定就有你说的那十六个字的秘术……”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张扬点点头,随即笑了笑说:“老师,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直说吧。”
海林博物馆的情况,张扬是清楚的,老人家在这么重要的时间点,还来工作室陪自己一起直播。
说他完出于兴趣,傻子都不信。
“唉,还不是博物馆的事……”
汪国声把事情细细道来,看张扬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就从包里拿出绿色外壳的“聘书”,递了过来。
汪建业那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博物馆还要继续办下去。
汪家没人对这个烂摊子感兴趣,私人博物馆,遇到人命案,下场一般都是凉凉。
大家都只想赶紧把博物馆里的东西分了,各自发财。
“我现在还能勉强把摊子拢在一起,但等我走了,建业他又想以后直接去英国定居,这博物馆,就散了。”
“为什么不找个靠谱的买家呢?”张扬接过聘书,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