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上,白承耀跟池云亭一个房间,极力压低声音问池云亭道。
今天的池云亭身上到处都是反常,这让白承耀不得不在意。
吃过饭,池云亭面色恢复了红润,眸中神采也恢复,不再像之前在龙卫面前表现出来的脆弱无力。
池云亭没有回答白承耀,而是问了白承耀另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次舞弊一事过后,朝廷会迎来一批大换血吗”
“这,说实话,我也不敢肯定,毕竟这次牵连进去的官员太多,朝廷真要这样做,很有可能会伤筋动骨,最有可能的就是诛几个首恶给咱们一个交代,至于那些小虾米,自然之前干什么,以后还干什么。”
“云亭,这就是官场,非黑即白,从很久以前我家里人身上就知道这一点,可是当我亲身经历,还是感到极为不适……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官场。”
“也许这次的事过后,我会回金陵老家当一个教书先生,我依旧会和书籍打交道,却不会涉足官场,我受不了和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同朝为官。”白承耀厌恶又无力道。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消极,甚至治标不治本,可是他并不具备报复回去的实力。
“可如果你能在朝堂为官,那想做一个什么官”池云亭问白承耀。
“可能是一个好官吧,为民请命什么的,只要不涉及到更上一层,我应该能为他们讨回公道,可要是涉及到,恐怕我自身都难保。”白承耀清醒而又麻木的说道。
看,就算他想做个好官,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之内。
“你说的对,这件事情就算闹得再大,也不可能让朝堂大换血,也许对我们来说跟天塌地陷一样的事情,站在旁的角度上来看,不过只是一件小事。”
比如帝王。
“可能在陛下眼里,我们就是寒门和权贵的又一次争锋,过后并不值得大动干戈。”
毕竟帝王也需要平衡,真要因为权贵们做错一件事,就把他们赶尽杀绝,以后朝堂寒门一家独大怎么办。
白承耀被池云亭说的越悲观,“可见我们是没办法讨回公道了。”
这件事说句难听的,那些参与进来的权贵都死完白承耀也不心疼,因为是他们主动伸手,去夺取更多不属于自己的权益。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可是那是在不存在变数的情况下。”池云亭看向窗外的圆月道,眸色幽深。
白承耀被他弄得又勾起好奇心,“云亭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知不知道把他痒的百爪挠心。
好像从会试过后,云亭就和他不一样,不再把科举舞弊一事放在心上了,也不知道他嘴里的转机到底是什么
“别急,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池云亭道。
此时距离殿试,还有两天。
第二天,文人们一大早就穿戴整齐,一起结伴前往礼部查阅会试的卷宗,此时礼部只剩下一群小虾米,看到他们过来,直吓得面色煞白。
按理来说他们是官身,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畏惧一群举人才对,可是此次科举舞弊,过后他们什么下场还不知道,此时见了这群受害者,哪能不心虚。
文人们却没心情顾及他们的想法,直奔礼部存放此次会试考卷的房间。
龙卫的人正在房内把手着,见到他们,道:“昨天有人试图放火,想彻底毁掉这些考卷。”
要不是他们派人看着,此时这个房间可能已经没了。
文人们脸色一白,没想到对方居然做到这种地步,越这样,越说明对方有鬼。
“真是有劳诸位了。”池云亭冲龙卫们拱手道。
龙卫们身体微僵,有心想要避开池云亭这一礼,可最终还是没有闪开,他们要是闪开,就做的太明显了。
毕竟,现在就连池云亭这个五皇子本身也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明面上,他们的确受得起对方一礼。
“快看,这不是张兄你的答卷吗!”文人们已经开始查阅众考卷,陆续震惊道。
那个被称为张兄的考生愣在原地,呢喃道:“我还以为我这次落榜了……”
这次会试礼部科举舞弊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张兄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可能是中奖的一员。
他之所以会跟着其他文人一起,也是为了还以后科举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却不想,他这次居然真的榜上有名,他这次也算是帮到了自己。
名次不高,却非常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