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毙命。
场鸦雀无声。
叶昌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拿出折扇挡住自己压抑不住的笑脸。
宁无恙看到这一幕,嘴角微扬。
他能够想象得到,叶昌隆一定以为自己安了,才会如此开心。
只不过。
叶昌隆你未免开心得太早了!
“咳!”叶通判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震惊,对着大侄子投去赞许的目光后,对着其他傻眼的衙役们说道:“主谋者已死,其他衙役都是不知情的,宁照磨,知府大人,此案是否可以了结了?”
“人死了就没事了吗?我也就罢了,许三水用刀划伤了老童的双眼,有苦主在,此事必须还得严查!”宁卫国怎肯轻易放过幕后主使。
叶昌隆的脚印在此,只要其他衙役肯作证,说不定能将叶昌隆押入大牢审问!
叶昌隆为了自保,又怎肯让宁卫国得逞,特别是许三水已认罪伏诛,接下来只需要拿钱摆平眼前的事便结束了。
他放下折扇,看向独眼童,轻蔑一笑:“宁照磨,你说的这个老童,他只是宁家香水铺子的一个掌柜,我没记错,他的一只眼本来就是瞎的,我念在许三水家困难的份上,替他赔偿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买他一只眼,不亏。”
说着。
叶昌隆便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沓银票,趾高气昂地询问独眼童:“若是一百两不够,我再加倍,像你这种独眼的伤兵,这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还不满意的话,你开个条件,如何?”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叶昌隆相信只要他给的钱足够多,独眼童一定会心动。
独眼童本来只想找到真相,可此时见害得他双目失明的幕后指挥者叶昌隆,竟如此羞辱于他,愤怒嘶吼:“我不要你的钱!”
“大家听清楚了,是他自己不需要赔偿的,此案可以了结了。”叶昌隆手指勾着荷包还在晃着,戏谑的语气更平添了几分羞辱的意味。
宁无恙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许三水的身旁,拿起血泊里的那把佩刀。
“二伯,方才是这把刀伤了童大哥的双眼吗?”
“是……”
宁卫国语气里尽是无奈。
许三水人都死了,哪把刀伤的人又有何意义?
宁无恙轻轻抖了抖刀锋上的鲜血,目光灼灼地看向叶通判。
叶通判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谋害朝廷命官不光你要杀头,还会株连宁家!”
“哈哈,通判大人你可真瞧得起我,我只是想请教你一个律令条文,故意伤人致人眼盲的话,该当何罪?”
宁无恙还是打算纠缠这个问题?
人死了再讨论这个问题有何意义?
叶通判嗤笑一声,答道:“致人眼盲乃是轻伤,轻则入狱三年,重则流放岭南或漠北五年。”
“看来我没记错。”宁无恙含笑看向没事人站在当场的叶昌隆,“听到了吗,叶昌隆。”
一双眼睛,还不敌对一位官员动刀来得严重。
真好。
真好啊!
宁无恙握紧了刀柄。
叶昌隆突然被点名,他愣了一愣,接着冷哼一声:“又不是我伤的姓童的,我听没听到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