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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婉儿还欲再说些什么,更一步坐实裴君音的罪名。
正在想办法救她的陈院使终于抢在人前面一次,慢悠悠开口了:“侧妃如今气血不足,精元亏损,若是想活命,还是少说两句吧。”
牧婉儿当即闭了嘴,靠在萧明璋怀里嘤嘤地哭她没有了的孩子。
萧明璋以半跪在地上的姿势抱着牧婉儿,这个姿势完全发挥不出来他身为晋王爷的半分气场。
他将牧婉儿交给东双,自己站起身去看裴君音。
萧明璋大男子主义严重,更是看中自己的首个孩子。
眼下,孩子没了的重磅消息,直接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他这几个月来对裴君音积攒的好感,在孩子没了的一瞬间,近乎全部清空。
萧明璋厉声道:“裴君音,枉本王还以为你变了,没成想,你依旧这般毒蛇心肠!”
萧明璋胸膛剧烈起伏,不过终归没有动手去打裴君音。
裴君音这才淡声开口:“不是我做的。”
她面色平静地看向萧明璋,声音沉稳:“侧妃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同我没有关系,孩子出世以后,是不是世子,也同我没有关系。”
“一个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我为何要去害他?”
跪在地上的东双,生怕裴君音翻盘。
她话不过脑子,忙接话道:“还不是王妃以为马匹受惊一事,是我家侧妃做的,便想方设法要陷害我家侧妃!”
东双抹着眼泪:“我家侧妃面慈心善,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隔三差五便会去法林寺礼佛捐香油钱。”
“奴婢不知王妃听了哪个坏心眼的话,竟将这荒诞之言当了真,反过来要我家侧妃的命!”
裴君音冷眼瞧着哭得有模有样的东双,反问道:
“我何时同你说过,马匹发疯一事,是牧婉儿做的?”
东双没想到裴君音会这般问,脑袋一卡,说不出话了。
“我从未说过。”裴君音继续道:“既然我没同你说过,马匹发疯一事,是牧婉儿做的,那又哪里来的陷害一说?”
东双再次沉默。
东双的沉默,引起了众人的怀疑。
躺在东双怀里的牧婉儿,听到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婢女的话,气到浑身发抖。
她坚持了这般久,就是想要看到裴君音放着众人的面,被处罚的下场。
没想到,顺风的局势竟然竟然被自己猪一般的婢女给扭转过去。
她先前的努力白费了。
牧婉儿一激动,活生生被气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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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璋没工夫去理会已经昏倒的牧婉儿了。
他盯着裴君音一张一合的嘴,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很是陌生。
陌生到让他心冷。
他甚至有一些怀念,怀念以前那个被他骂了以后,害怕地哭着让他相信她的裴君音。
萧明璋怒火往下降了几分:“裴君音,口说无凭,你凭什么,让本王相信你的话?”
裴君音抬着眸,盯着萧明璋的眼睛,认真道:“东双说什么,王爷就信什么,我还以为,在王爷这里不需要讲求证据,谁说得好听,谁就有理。”
萧明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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