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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院使早早回家补觉,一觉醒来便听闻了此事。
他用脚指甲盖想,也知道此事是从他们太医院那一帮碎嘴子口中传出去的。
陈院使气得在家直掐人中。
一帮不靠谱的兔崽子!
事情很快传到皇帝耳中。
彼时淮策才刚到御书房,皇帝拿着刚到手的消息,笑着打趣淮策:
“听闻国师在府中藏着一个娇娘子?瞒的这般严实,连朕都差点被瞒了过去。”
淮策端坐在为他准备的太师椅上,面色如水,沉声道:“谣传罢了。”
他轻拢了一下衣袖,动作自如贵气,问道:“陛下今日找臣来,有何要事?”
皇帝似乎是习惯了淮策的冷脸,没有动怒。
他拿着大理寺今晨呈上来的文书,递给淮策看。
“这是大理寺昨日一日整理出来的,曹云南扣下赃银的证据,你看看。”
淮策伸手接过,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做声。
文书上所述,只是曹云南一个人的罪证。
他要的,是整个景安伯府倒台。
皇帝又道:“大理寺卿说,昨日整理曹云南一案时,还发现了其他端倪,朕又宽限了几日,让其继续往下查。”
皇帝重重喘了口气,抬起一张毫无元气的脸,望向淮策:“国师,你觉得,大理寺卿会查到什么?”
淮策眼皮微掀,淡声道:“能查到什么,自然是看大理寺卿有多大的本事了。”
皇帝拧着眉心,很是头疼:“这些前朝遗留下来的余孽,个个都不让朕省心!”
淮策垂头饮茶,一双眼眸如凛冬寒潭。
皇帝又同淮策闲聊了几句,御书房门外突然有小太监小跑到外面明间,在大太监总管耳边低语。
大太监低声询问一番,思忖片刻,端着手,转身进了里间。
“陛下,国师。”
大太监恭敬施礼。
皇帝声音疲倦,“何事?”
大太监掐着嗓子回话:“国师的小书童在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要同国师禀明。”
皇帝看了眼淮策,抬了下手:“让他进来。”
大太监:“是。”
他转身向外走,不消片刻,云庆迈着小步子走进御书房。
他额头上挂着一层薄汗,朝龙榻上的皇帝行叩拜礼。
皇帝见过云庆几次,道:“平身。”
云庆这才起身,恭恭敬敬立在一侧。
皇帝靠在龙榻上,问道:“有何要事要同国师禀报啊,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
云庆囫囵编了个较为正经且紧急的由头,将皇帝蒙混过去。
内心却是焦急不安。
若非唐姑娘快要将整个国师府掀翻了,吵着要见人。
他也不至于走投无路,跑到宫里来找他家主子。
淮策脑海中萦绕着云庆的声音,眉心微蹙。
同皇帝言语几句,告退离开。
路上,淮策问云庆:“唐昭昭怎么了?”
云庆长叹一口气:“属下一时半会儿同您也说不清楚,主子您回府看上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