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让人看得起才行啊。就周旺财那样的,烂泥扶不上墙,他都懒得看。常山暗自腹诽。
常山喝问着周氏:“是不是你去举报的?”
周氏心情好好,对他的喝斥没放在心上。
林家!赵广渊比自己出事还着急。往前两步逼近曹厝,“林家出什么事了?”
乱糟糟想了好些,赵广渊忽地又是一顿。
举报往行宫方向走,一边吩咐曹厝:“你去赵长乐那里打探一下情况,就说林家的外孙是我的学生,我做为先生,得知林家出事,询问一下情况。”
“你跑慢些。”一把年纪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他可就这一个知心人了。
方二本来就人高马大的,再肩扛着一个比他半个身子还长的箱子走近来,就特别的,跟个力大的笨熊一样。
半蹲着摸起冬雪的脑袋,这细软的头发,这肉乎嫩滑的脸蛋,可可爱爱的。
“是,老奴这就去。”曹厝脚步匆匆往另一边方向小跑着去了。
还偷盗!偷皇家的东西!脑袋都没多长几个。
长陵村的另一头。
“你这蠢货,蠢货!还在这说风凉话!为了挤走林家,让你弟弟可以迁户到长陵村,你姐弟俩是挺能想招啊!”
把箱子放下,俯身拍了拍,“殿下猜一猜,属下带什么回来了。”
“我怎会去举报,和他们无怨无仇的。再说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何苦去举报他们。且我大小还是村长夫人呢,我不要脸的吗?”
赵广渊眉头未松。
自个男人看不起娘家人,周氏心里很是气愤。
赵广渊在殿中踱了几步,“你替我去林家走一趟,安抚一下他们,说本王信重林秋山,相信他的为人,必不会看着他被污。”
曹厝摇头,“尚且不知。老奴一听赵陵丞带着陵卫去拿人,就急忙赶来找殿下了。殿下可得帮帮林家啊,再怎么说,林家也养大了小殿下。”
开玩笑,曹公公是越王身边第一人,越王虽然境况有些惨,但此地越王最大。再说了,林家是不是偷盗祭器现在还没查明呢。
苍天,哪个天杀的跟他们过不去!
耿氏和王氏一掉泪,和喜和秋华也吓得哭了,“爷爷和爹会不会有事啊?”
耿氏一见到曹公公,忙擦了眼泪,拉着王氏就迎了上去。
曹厝咧开嘴就笑了起来,他跟所有无根之人一样,见别人家团圆和睦就羡慕,见到孩子更觉惹人疼。
“放心吧,他们都会没事的,很快就回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吃晚饭前必会回了,会跟冬雪一道吃晚饭的。”
曹公公笑了笑,“放心。林家人品我和殿下都信得过。不必忧心,等问明情况就会家来了。”
林家每一个人他都认识,从林秋山到最小的冬雪,他都认识,每一个人的禀性他都了若指掌,谁都可以偷盗,林家却不会。
马氏等人松了口气,“多谢越王殿下,多谢曹公公!您一来,我们心也就定了,方才公爹和大伯哥被带走,一家人全乱了套。”
声音中透着欢喜。
“你没去举报,那是你那好弟弟做的?”
越地多山,好东西也运不出去。难道他还要把越地的路修出来?
豆子在大齐价贱,但它除了榨油,做豆腐,还可以用做军中马料,喂马喂牲畜,豆渣还能肥田。用途极广。
想起之前在夏儿那边查的诸多资料,可他看会了,也学不会啊。要不写下方子,把方法步骤的密信方大让他找人去研究?
可除了珍珠,还有什么东西来钱快呢?
赵广渊看向皇陵的方向,又抬头望天,这天怎就阴了?这山里的秋天,跟别处孩儿脸一样的夏天那样多变。
曹厝一边匀着气,一边摆手,“不是殿下,是林家,林家出事了!”
“林家其他人是不是由陵卫看守着?”
这工程着实有些大,再说,他又缺钱了。
锦绣走后,赵广渊又召来守行宫的陵卫,询问这几日行宫可有什么异常,有没有人跟行宫里的人接触。
周氏眉毛一竖,“什么我的好弟弟,他没有名字?他可是你的妻弟,你小舅子!你就这么看不起他?对他不是横挑鼻子就是竖挑眼的。”
婆媳二人情绪激动,马氏看不过去,便对着曹公公福了福,“还劳烦曹公公跑这一趟。”
赵广渊一边走,一边思索,究竟是何人污告林家呢?
又究竟是为何?
“去打探一下京城送来的那四个女人,这几日可有异常?有没有人接触过她们。”
“是是,我们听殿下的,听曹公公的。”
进了大牢,不死也要脱层皮,听说很多人受不了刑,还会屈打成招。
那还能眼睁睁看着,装看不见?周氏撇嘴。
“好!”冬雪大声应了。
“应该的应该的。老身在来之前,殿下便吩咐我去了解情况了,林秋山父子虽被带去奉先军暗室,但只是例行查问,不会上刑。且有殿下的关照,赵陵丞会秉公办理,若他们无辜,必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曹厝到了林家门口,看守的陵卫一看是他,问都不问就让他进去了。
赵广渊没有心情跟他玩猜猜的游戏,冷声吩咐,“你去查一下,林家是不是跟人结仇了,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举报他们。”
这是还不还清白的事吗!
立刻火气上涌,“真是周旺财去举报的?”
方二觉得他撞枪口上了,赶上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回来。不过,看了他带回来的东西,殿下一定会高兴起来的。
“他清白,这件事也会传出去!以后长陵村的人上值,陵卫会处处时时留意长陵村的人,只要丢了祭器礼器,丢了任何东西,别的陵村的人也会推到长陵村人身上!你道这是好事?”
方二又长胖了,都让他看到残影了。从西南边境回来,就跟没吃过饭似的,天天吃,草根都觉得香,脸越来越圆,身上也越来越有肉。这速度都慢了。
常山见她不以为然,又心火上涌。“他若真不清白,我这个村长能逃到哪里去!我一个连罪免不了!到时全家都跟着遭殃!”
“我祖父和大伯会没事吗?他们多久回来?”冬雪仰着小脑袋看向曹厝,小手还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
常山说完急匆匆走了。
周氏有些害怕,又觉得她多想了。“他自己家人都恨不得亲自去举报,还说我弟。”
说完想起什么,也匆匆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