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蒋文涛收进来的其他人画作,比蒋项的价格还低,并不贵。
吕善长也让林照夏放心,“首先我们确实是一千年前的东西,且画师都是有身份之人,印章都做得精致,卖得少了不划算。再者你看我们卖出那么多件古董,虽说一大部分是大齐造假工坊出来的,可相对现在来说,那也是古物。”
现代的造假工艺仿不出来一千年前的人工。
哪怕别人觉得没有岁月的痕迹,可每一个朝代独特的工艺,却是后世没法仿造的。
林照夏主要是怕客人买了回家后悔,再跑过来闹事,她最怕处理这些事情。可现在听他俩这么一说,放心多了。
长至放学后已被林照夏接到店里。
先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他也听不懂,但也不走开,他喜欢听。本来乖乖地坐在他娘身边。现在见大家说完了,便催着他娘,“娘你快看看卖出多少,赚了多少?”
他好着急哦。长至现在眼里全是钱钱。
若是赚了钱,一会他要叫爹买好吃的!
长至这么一说,赵广渊和吕善长都目光热切地看向林照夏。
一说到这个,林照夏也是激动,“我本来以为开古玩店,要守得住寂寞,别人常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见古玩店不是天天都有生意的。”
可实在没想到,这开张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
竟卖出四幅画,五件古董!售价……
蒋项的画卖出三十八万,蒋文涛做为探花,他的画也卖到三十五万。其余两幅也在二十万左右。五件古董,因为是造假工坊买的,当初一两一件收来的,赵广渊也没卖多高价,一两一千三百块钱,就开出十倍价,万把块钱一件,卖出五件。
加起来是……一百二十一万!
天啊!这一天就赚了一百二十一万!林照夏都惊呆了。长至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爹赚到钱了!
可一看赵广渊,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一百二十一万,换成大齐的银子……在心里一番测算……不过是赚了九百多两。
“这一天连一千两都没赚到。”
想起路夜的东盛典当行,日进斗金,不由得眉头紧皱。
吕善长本来也挺高兴,可一听赵广渊这么说,也有些高兴不起来。
军营养兵,一个大头兵,俸禄、吃喝、甲胄、兵器、马匹、马匹草料、各种军需……函谷关三十万兵马,每年朝廷拨付军费及谷草,合起来近一千五百万两。
广渊要招兵买马,只按十万人数算,一年也需准备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银子换算成这边的钱,就是……
“六十五亿!”
长至已经用刚学会的乘法,演算了一遍,等他数完自己记的零后,惊得手中的笔都差点掉了。
林照夏也惊得不轻。六十五亿,这是她一个社畜,一个工作都不稳定的社畜能仰望得上的数字吗?
这还只是一年的花费。吃钱啊?
“娘,是不是很多?”长至只知道有好多好多零,却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数字。
赵广渊眉头深锁,五百万两银子,哪怕一万兵马,养兵银子至少也要五十万两!哪怕一天赚一千两,也要用时将近一年半时间。
目光投向长至,深深地望着他。
所以,那会他去刨祖宗们的地宫,是真的缺银子了吧。函谷关三十万大军,谷草加军费年花费需一千五百万两不止。谷草被断,还要加价从别处购买,所费更是不菲。
“爹,你为什么这么看长至?”
赵广渊收回神色,朝他笑笑,“爹是高兴,我们长至才去学校不到一个月,数术就这么厉害了。”
长至微微仰了仰头,表情得意。
“那长至这么厉害,你伯伯说方才教你的诗词释意,你都记住了,爹觉得你这个月定能把三字经学出来了,是不是?爹那时候用了一个月就能把三字经倒背如流了,还把字认全了,长至定是比爹厉害的吧?”
长至小眉头皱起,觉得爹是在为难他。
“你大伯比爹还早了三天。而且爹在那边还没有长至这边的条件好呢。长至一定跟大伯一样厉害。”
长至一想,可不是,大齐那边又没有这样的条件,这边可是比大齐强太多了。
拍着胸膊保证:“那我也跟大伯一样,早爹三天就学会。长至要比大伯厉害,所以长至决定比大伯再早一天!”
“好儿子,真棒!爹高兴。”
吕善长都看呆了。这家伙不是吧?望子成龙成这样?这是亲爹?
再看林照夏,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想来也是惊得习惯了。
吕善长不想看他,转头和林照夏说起话来,主要是想着怎样把店铺的名声做得更大,帮表弟多赚一些钱。
长至对这些很感兴趣,挨着他娘坐着,听得津津有味。
而赵广渊却是在苦恼。
看来还是要多想办法,多些渠道搞钱才行。不然若是招到兵马,却养不起,难道真的要学吕长煜去刨祖坟?
不不不,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忍不住又瞪了长至一眼。
那吕长煜没有长在赵家,又被视赵家为仇敌的吕家旧部养大,最后连赵姓都撇去了,刨坟可以做得毫无负担,可他不一样。
他虽恨他父皇,可皇祖父疼他。祖宗们,虽没见过,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他。
他干不出来那种事。
而现在的长至……
赵广渊目光望着他,有些庆幸。这孩子虽然没有长在赵家,但与他相认,有他教导,应该不会做出那些离经叛道的事。
看来,一方面要搞钱,一方面还要继续加强对儿子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