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面对aber的狂言,占据上风的arher脸上依然毫无波动,虽然对于aber为何能在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依然有着如此信心,他也有些好奇,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将手中的神赐之弓拉满。
名为迦尔纳的英灵从来都不是一个态度傲慢的敌人,甚至在品德高尚的圣人之中,他也称得上谦逊。
尽管因为话总是只说一半而导致敌人产生许多不必要的误解,但arher并不会说谎。
在理解了aber的力量与技艺之后,arher依然没有改变开战前的评价,甚至更加笃定自己会胜利,自然是有缘由的,aber目前还未曾察觉到,即使她有着什么能够逆转局势的底牌,也不可能赢过自己。
因为,二者之间,有一个无法被弥补的根本性差距。
在arher举弓的同一时刻,狂风如同潮水般汇聚,aber再次架起在夜幕下闪烁着金色辉光的圣剑,如同之前一样,冲天而起。
“轰——!”
犹如被战车碾过一样,被aber踏过的地面出现了密密麻麻,蛛网般的裂纹,可这大地破碎所发出的凄惨悲鸣声还未曾扩散,就被汹涌的大气奏起的战鼓所掩埋了。
在重新蓄势之后,aber顿时化作一道模糊的幻影,在无法借力的空中踏着狂风疾驰,速度竟然比之前还快上三分,无形的气浪不断掀起波涛,在aber踏过的位置后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像是她用自己的剑画出了一道饱含战意与杀意,要将一切冲垮的大潮一般。
而迎接aber的,是铺天盖地,灼目的赤红。
鲜艳的炎之箭从黄金的神弓上离开的那一刻,眨眼间就化作了仿佛要将森罗万象焚烧殆尽的赤炎,它们翻滚,腾跃着,满溢而出的高温不断辐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在arher同样使用了魔力放出的情况下,即使速度比之前加快了不少,aber的前进之路仍然举步维艰。
赤色的光束在寂静的天幕下所发出的嘶吼好像一头正在咆哮的巨龙,哪怕是曾经与蕴含着列岛之力的白龙相比,他的威势也毫不逊色。
一时间,aber的视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听不到arher的声音,也看不见对方的踪迹,哪怕倾尽五感,她也只能看到炫目的赤色所组成的一切,还有不断袭来的,以几乎首尾相连的速度,化作炙热光束呼啸而来的箭矢。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魔力放出所带来的狂风也无法起到庇护的作用了,更加凝实的光束可以轻易的切碎,撕裂这些魔力带来的防御。
她所能依靠的,只有手中的圣剑。
但幸运的是,比起在混乱的战场上还需要兼顾局势去指挥大军,这种只需要依靠手中之剑的情况,反而更有助于直感的发挥。
既然以自己的意识无法跟上周围的攻击,那么干脆就让直感来操控自己的身体好了。
这样想着,闪耀的光芒从aber的手中炸裂。
她冲入无法被感知的火海之中,一味的狂奔着,任由身体按照本能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圣剑,用一道道冷酷的剑痕为单调的赤色增添一次又一次闪现的幽邃流星,每一次星芒的闪烁,都伴随着火炎之矢的消泯,尽管从赤色的瀑布中所传出的攻击依然源源不断,但aber还是踏足了赤炎的高峰。
看着冲到火焰末端的那道凛然的身影,arher在嘴角勾勒出赞叹的弧度。
那把星之圣剑是立于顶点的兵装,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虽然还有所不足,但这位骑士王的表现还不算辱没了它。
“第一战就是你这样的对手,我很庆幸……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火力全开,不要死了啊,aber。”
arher眼神中带着几分欢喜,然后,开弓如满月。
既然身为弱者的aber没有改变策略,作为强者,他也理应不该有任何逃避。
不同于之前用来增加输出频率的魔力放出,某种更加具有压迫力,如同什么碎开一样的清脆之声取代了神弓的轰鸣。
火焰铸就的光束在他手中不断凝聚,扩大,并如同具有生命一样吞吐着,一明一暗间,闪烁着将夜幕尽数驱逐的神光。
马上就要冲到停息的赤浪尽头的aber眉头微微皱起,她能够察觉到直感所传来的压力正在随着那只箭矢的凝聚不断扩大,距离越是近,范围越是小,魔力放出能发挥的威力也就越大。
就如同她刚才冲到arher面前就直接被震飞,连铠甲都支离破碎了一样。
arher如此精细的操纵,aber清楚自己无法做到,但这也不妨碍她理解这一击的威力绝不会逊色于对军级宝具,硬抗下这一击,估计退场也就在顷刻之间了。
如果换作上一次被召唤时,aber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全力逃跑,避开中心,全力抗下这击的余波,要么同样解放手中的圣剑,用宝具来对抗宝具。
可不论是哪个选择,都意味会让之前那努力缩短距离的举动功亏一篑,再次回到arher射箭,她挨打的情况,直到她把自己的御主耗死为止。
所幸,这一次的她,也拥有着王牌。
这样想着,aber的动作发生了改变。
“轰——!”
刹那间,火炎如雷光般一闪而逝,在空中蜿蜒,像是一条游走的恶龙从arher的弓上冲出,怒号着睁开大嘴,把大气,光芒,还有点点圣剑留下的星尘都吞噬殆尽。
天空甚至在这一瞬重新回到了一片寂静,不过aber清楚,这也意味着,炎之箭马上就要刺穿自己的心脏,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让魔力在自己体内流转,翻腾,再次化作奔涌的狂风,遮盖住自己身影的同时,向前跃出,主动朝着前方的箭矢撞了上去!
arher微微皱眉,他不认为有着如此斗志的英雄会就此死掉,所以他也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神弓,凝视着在空中爆裂,轰鸣着席卷开来的火炎。
绚丽的阳炎将大气灼烧,将一切有形之物焚毁,以它们为养料,绽放,盛开着。
——然而,在火焰之花中心冲出来的那道身影,毫发无损,就连铠甲上也没有一丝多余的烧痕,依然是纯粹的苍银之色。
乘着魔力洪流所形成的狂风,她再次疾驰而来!
面对aber的袭击,arher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有意料之中的了然,但他的神色也稍稍凝重了一分。
就算能毫发无伤的抵挡刚刚的那一击,也至少需要将进攻的姿势被迫停下防守才对,可aber的速度显然是延续之前的解放的魔力才能够达到的水平,也就是说,在刚刚防御的过程中,aber也在加速吗?
但这样的情况可就不是什么防御类型的宝具能够解释得了的,除非她刚刚处在另一个次元,才能同时兼顾防御与进攻这两个方面。
“arher!我来讨伐你了!”
轻松自如的挥舞着手中闪耀的圣剑,在这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刻,aber的语调也难免变得激昂起来,缠绕在周身的庞大魔力已经清楚的昭显了她心中的杀意。
于是,被光芒浸染的深邃天空中,骤然有雷霆乍响。
aber整个人化作一道绚丽的闪电,宛如炮弹一样对准arher迸射而去,她身后的已成实质的狂风也在这一瞬间分崩瓦解,宛如遭到炸药爆破一般破碎,凄厉而细密的伤痕开始在虚空中蔓延,白色的冲击波也扩散开来,将空中的残火尽数驱逐。
但这种情况下,即使是arher,也只来得及仓促阻挡了。
喷涌的魔力缠绕弓身,化作熊熊燃烧的赤炎点燃弓弦,让耀目的炎之箭再次形成,将虚空洞穿,以带着恐怖气势的呼啸声直指aber的头颅。
看着迎面而来的箭矢,aber紧握着手中的圣剑,只是微微侧过身,让身后已经摆好架势的圣剑径直切开那醒目的赤色,这中间的过程之快,让arher甚至也产生了aber仿佛也犹如笔直利剑的错觉。
一切都很顺利!
aber暗自思忖着,轻呼了一口气。
arher应该还能发出一击,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这种近距离之下,他的魔力放出来不及升到巅峰,就会被自己的剑刃所触及,说到底,正面和全属性最优秀的aber近战,本就不是最适合arher的战术。
作为三骑士之一,arher拥有着优秀的千里眼和远距离的优势,只要控制好距离,哪怕是aber也只能饮恨。
更别说arher的火力爆发恐怖到那种程度了,平常只是转瞬之间就可以超越的距离,在对方的爆发的阻拦下所花费的时间简直堪称漫长。
如果自己在与别人缠斗,又被arher站到了狙击点,一个不察之间,被直接秒杀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而即使侥幸逃过了这一击,在无法靠近敌人的情况下,自己也只能缩在王牌中等到御主用令咒来救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近距离的arher也是十分脆弱的,在敌人靠近的情况下,即使是面前这位让aber心服口服的大英雄,也无法做到之前那样的连续射击。
而这种普通的箭矢和仓促的魔力放出,只要被自己撑过去后,arher就无计可施了。
果不其然,如aber所料,在圣剑与arher的距离近在咫尺的情况下,燃烧的火环再一次扩散开来,此刻的arher,有如太阳在天空中高悬。
炽热的高温仿佛拥有了形体,已经越过aber的铠甲,刺伤了她的皮肤,但……还在忍受范围内!
aber如同磐石一般的身影没有丝毫退却,在乱舞的火炎之中穿梭,撞开面前的一切阻碍,她的对魔力可是最优秀的a级,这种程度,是无法阻止她挥下这一剑的!
“是我赢了,arher!”
aber用力的挥下手中的圣剑,在她将自己的力量毫不保留的爆发出来的情况下,就连空气都被撕成了湍急的乱流,可即使这样,arher的脸上依然不见丝毫惊慌,他只是镇定的看着那把立于顶点的圣剑,撞上自己由太阳神赐下的黄金甲胄。
“铛——!”
铿锵的金属碰撞之声直冲云霄。
aber的面容瞬间呆滞住了,手上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让她反倒成为了被震开的那一个人。
明明她这一击已经倾尽了全力,还有魔力放出的加成,可被震开的居然是她?
那看上去脆弱无比的黄金之甲,居然有着这样的力量?
“所以我才说,你今夜毫无疑问会死在这里,aber,”arher用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这一切,“我们之间的实力本身就有差距,而在御主差距更大的情况下,这份差距大到伱无论怎样,也无法弥补,不论是怎样的局面,你都不存在能够击败我的可能。”
作为顶格英灵,大名鼎鼎的黄金三靶之一,已经足以说明着迦尔纳的上限到底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