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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
彭凉哽咽了一瞬,“能有幸跟随在大人身边,是彭某之幸。也幸好,我已没家人了。”
“对,幸好你没有了。不然也要因你对我的忠心、给祸祸没了。”
狄映笑吟吟接了句。
彭凉:“……”
他一时是哭不得、笑不得,不知道什么情绪才是对的了。
他家大人就总有这种:调节人情绪的本事。
……
而晨时一到,按照约好的规定,聂波和房斌,就伪装成卖菜、卖柴的小贩,各自挑着担子,吆喝着、经过了那座二进小院的门口。
俩人擦肩而过时、还彼此对视了一眼。
然后,一人处于小院大门左侧不远处停下、另一个则斜斜对着、在大门对面不远处卸下担子。
继续吆喝。
这是在等彭凉出来、给他们交代下一步的行动。
四十名侍卫,快闲得长毛了。
日日来问命令、日日听到的都是:待命。
聂波抽出根木柴、无聊地一边吆喝、一边在地上画圈圈儿。
房斌则坐在地上、从菜筐里翻出个桔子,慢慢儿地剥着桔皮。
可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房斌把桔线都一丝丝剥完、还吃了两个了、彭凉都还没出来。
聂波等不住了。
硬拉着一个想买柴的老汉,主动说把柴送人、还要给人挑家去。热情得老汉一头懵、就带路往自己家去。
可一拐过街角、卖柴的人就不见了。
老汉也实在,就坐在柴堆上、等着了。
而聂波在翻过墙后、也被吓懵了。
人呢?他家大人人呢?
他也憨,人都没了、还照原路翻墙而出,准备去找房斌。
被老汉拽住,聂波反手甩给对方一两银子,然后就撒腿跑了。
跑到房斌面前,才想起来:自己为啥不走门?为啥不吹哨?
而房斌在听到聂波说:里面只有几个黑衣人的尸体时,就提气冲进了小院。
屋里有打斗痕迹、到处是血,黑衣人有被砍死的、有被毒死的。
房斌翻找了一下黑衣人的身上各处,没有发现任何能代表其身份的物什。
“大人没事。”
房斌出声安慰同样翻找、却不耐烦地将尸体衣物都给扯碎了的聂波。
聂波闻言,瞪眼就道:“我知道没事啊。这毒不就是大人下的吗?可大人哪去了啊?找找、快找找,彭头儿一定会给我们留下记号的。”
可惜,没有。
哪哪儿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找得房斌也急出了一头的汗。
结果,就听到了“啊”地一声惨叫。
原来是那实在老汉,见人送柴、还给银,就非常莫名其妙,追着聂波跑了过来。
只是人老速度慢、还提着柴。
然后就……
“啊啊啊,杀人啦!”
大喊着踉跄而出。
房斌的小眼睛就翻了一眼聂波,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赶紧撤。
俩人跑远了,才听到城门附近巨大的锣声响。
“咣!”
“江南巡抚使、狄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