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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当时吕茶年纪也小,突然遇到事情茫然失措也是有的,怎么就能把窦婷的死、怨在吕茶的身上?”一个二十几岁的妖娆妇人说道。
一个老汉,则盯着吕茶的面孔和……、流着口水。
点头道:“就是就是,吕姑娘长得如此婉约美貌,岂能是那等心肠歹毒之人?说不准啊,还是那窦婷自身不检点、才招了那等杀身之祸呢。”
“……”
杜婶捂着心口、紧紧闭着眼睛,听着那一声声如刀似锯般的声音、一下下扎进自己的心脏。
她想哭、想喊、想愤怒地冲着所有污蔑她女儿的人咆哮;更想挥起拳脚、打向那一张张可恶卑劣的嘴脸。
可惜,没用的。
三年了,她见过的太多、听过的太多。
不要说什么公道自在人心。
有些人的心里:只像那污泥烂沼、承不下任何尺秤的重量。
杜婶松开攀住船沿的手,向着花筐游去,看着那些花支儿、顺着水流飘远、四散。
眼眶红着,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三年了,她的眼泪,早已流干。
即便是这勾江连海的涓涓河水啊,也无法像眼泪一般、哪怕带走她内心一丝一毫的伤痛。
她只呆滞而有些麻木地、抓着花筐,回到小船边,然后努力地爬上去。
这期间:吕茶撑着舢板、还想撞向游在河里的杜婶,被人横船挡住;
有别的船上的人、想捡起花支还给杜婶,最终还是在经过杜婶的船只时、扔了些铜板过去。
有的行人,也悄悄驻足、摸出铜板扔上去。
他们,都是穷苦人,能帮到杜婶的,也只仅仅这样而已。
吕茶背后有人撑腰,这个连傻子都知道,他们惹不起的。
听到铜板落在船板上发出的声响,杜婶回过神,顾不上浑身湿淋淋冷得打颤,就跪了下来、朝着那些好心人一一叩谢。
卑微、无助、而又羸弱。
人们纷纷避开了她的礼,带着无力和无奈,摇头散去。
街栏边,狄映扣住彭凉胳膊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紧。
在吕茶划船撞向杜婶小船的那一刻,彭凉就想出手。
被狄映给阻止了。
相信杜婶不会有事的狄映,是想看一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看到了,就更不会让彭凉出手了。
人们的表现和言行,很多时候都不能代表真正的黑与白。
有些人是因色起意、有些人是随波逐流、有些人是悲天悯人、有些人是善良柔软……
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需得细细探查一下。
现在出手、就站了立场。这是不对的。
面对案情,需要执律人的情感、也更需要执律人的理智。
狄映松开彭凉的手,转回了客栈。
彭凉则吹响了哨音,通知房斌等人、散布进杭州州城的角角落落、探听此案。
此时是大夏历十一年腊月初六。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