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狄映听了,忍不住回之以嘲讽的轻笑之声。
“你比陶清被带来的时辰要早,陶老,需要本官提醒你吗?那些小厮、仆从们说的话,你可有听清?
他们说:自从五少爷无意中从二楼落书、砸晕了楼下打盹的猫后,就开始对物什掉落的高度、大小、会对下方活物造成的伤害力度、痴迷地钻研了起来。
那时,你陶府中、就会每日采买许多的活物。他们的五少爷也从最初的二楼、到长梯、到高楼、到山上,直到发现了那片直崖。
也从最初的砸猫、砸狗、砸羊、砸牛……直至到了砸人。
你说他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你要不要去地府、问问那些活物们死得到底冤是不冤?
是,韩立行与他素昧平生,可就因为韩立行每日会在那里牧羊、就因为韩立行在你们的眼里、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贱民。
陶清就轻而易举地、将其给视为了测试目标。
你说陶清没有考虑到后果?
有,他有考虑过。他唯一考虑的就是:测试目标的死、会不会给他陶清带去麻烦。
判过失杀人?
你国朝遗老说得出,我狄映,做、不、到!”
“你……”
陶长岭被气得浑身颤抖,颤抖着道:“你对老夫的罪名,你、你洗不掉,你一样会死!”
“哦?”
狄映闻言,挑了挑眉毛,无所谓地摊摊手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子不教、父之过。
别跟本官说:你对陶清的言行并不清楚;
也别跟本官说:陶清的教导皆是由其父完成。
如果你真敢说,那行啊。
本官这就去把陶清的父亲抓来,就判他个:养子不教、纵子行凶的罪名。
能成立吧?能成就能抓了吧?
既然能成立,那再顺着他、抓捕你,判你个养子不教、纵孙枉法的罪名,没问题吧?
就算你是遗老,那又如何?在我狄映面前,都别想能够踩在国律之上!”
说完,狄映到底还是有些不落忍地、以同情雮雮老矣的目光。
笑了笑道:“不过您到底已经年迈,且对国朝有过贡献,这罪名,本官也是可以对你进行轻判的。
法理不外乎人情嘛,本官还是很懂得遵老的。原该判您受三十刑杖、入狱一年的。
本官好心改一改:就判您受十刑杖、再回府闭门自省一年吧,如何?”
“嗝、嗝、嗝……”
狄映的话,直接将陶长岭给气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两眼翻着白、发出逆嗝之声。
狄映眼看要将人给气死,急忙从怀中摸出金针包,抽出根金针、手腕一抖,就扎出去了老人家的人中之上。
陶长岭:“……”
他一缓过气,就“啊”地大叫了一声,瞪着红彤彤的眼睛、不顾形象地、朝着狄映就扑了过去。
他要咬死狄映这家伙!
可惜,扑了个空。
不过也没摔倒,他被人给扶住了。
狄映则闪身躲开了陶长岭的扑……击?
没等陶长岭反应过来,狄映就直接下令道:“陶清:无视律法、罔顾人命,杀害韩立行以至其妻也因此丧命。故,本官判陶清受斩首之刑,立即执行!”
还没站稳的陶长岭闻听,顿时骇了个亡魂大冒,厉吼出声:“竖子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