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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映说着,起身踱起了步子,一边再继续说了下去。
“至于张冒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一个直脑筋的铁竿子,就那样一个人跑到了牙行里,就算陛下和来旺财不收拾他,当时在场的那些官员、之后也不会放过他。
我就只能让赵三和许四跑一趟,把他裹进我的计划里。
顺便再把推事院拉下水。
而武德森,他虽然贪功,但并不高调。上次武建辉的案子时,其被陛下冷遇,就更谨慎了许多。
生怕陛下会嫌他年岁大了看着碍眼。你也知道,陛下是个……不说这个。
说回武德森。他大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土里的人、还有着特殊的癖好,应该也是想背着点儿人的。
我对其种种推算之下,就算到、他会让他的儿子中的某一位、去盯着御史一条街。
我倒挺期望是武俊丙的。那人听啥信啥、信啥传啥。
哈,还真是他。
我不是吩咐过赵三和许四吗?不管在御史一条街遇到谁,都打声招呼,顺便记一下对方的脸。
赵三回来跟我一形容,我就知道那是武俊丙了。
这就有意思了。
武德森在听到武俊丙的回话后,就一定会想再在陛下面前出个风头,以挽回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印象。
那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在早朝上、将牙行的案子给掀出来。
等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时,就该轮到宋文表现了。
武承伺的高升,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那是一个非常知机、非常懂得取舍的人。
陛下本就偏疼他,他突然死了儿子、那也是陛下的外侄孙,加上武承伺利用自己儿子的死、装出来的各种惨,陛下就一定会补偿他。
而来旺财……在陛下心目中正当红,我暂时动不了他的。不过是利用这次的事情,给陛下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而已。
埋没埋成功?不得而知。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彭凉听完,忍不住给自家的大人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竖完后依旧还有疑惑。
“那大人,陛下为什么没有问起那些孩子们呢?尸体里没有他们,怎么陛下就不问一声呢?还有:武燕义的死有了下落,其他的死者是被谁杀的,怎么陛下也不问?”
狄映听问,沉默了良久。
只十指渐渐收拢成拳。
良久后松开,才叹了口气回答。
“牙行的买卖是合规的。来源嘛……谁都知道有正路的、也有歪路的。陛下又岂会不知?
她不追究,正如她自己所说:这样的事情,在她眼里就不是什么大事情。
反正那就像是堵不住的口子,她不耐烦在那样的事情上、下功夫。
而且怎么追究?国朝的牙行都那样,那晚去的官员还那么多,难道都宰了吗?
何况牙行背后的大东家,无论她怎么想、也猜得到是她自家人。你想她怎么追究?
同理,那些孩子们的下落,她也就不会关心了。听到尸体里没有孩子们的,她就会猜测:他们都逃跑了。
或者……被某些官员给私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