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鸯不太高兴,“你怀疑我带不好自己孙女吗?我之前给你安排过最高端的育儿师,你不用,自己找了这么个乡下保姆,我都怀疑她会不会科学地照顾孩子——我不喜欢你这个保姆,我这儿有的是得力的人照顾优优。”
“不是,伯母,优优身体不好,只有新姨熟知她的情况,如果……”
邵鸯打断,“阮吟,就因为你跟保姆过度娇养,优优才会从小就这么孱弱,你安心做你的工作,孩子这几天我来照顾,有问题我会去找医生的,你别管了。”
阮吟心都要梗掉了,优优本来就容易生病,再突然换环境,身边又没有熟人,她不敢想象女儿会怎样。
她几乎无法安心工作,立刻就想放下一切往回赶。
但是理智又牵制住她,她现在丢下工作跑回去,实验室这一期的资金就彻底没希望了,剩下的同事只能等着公司的安排被调离,这个项目无异于宣告死亡。
她对不起在父亲出事后,还坚守在实验室这些年的同事们。
而且,邵鸯带走优优,理应会好好照顾才是,她作为奶奶没道理怠慢。
自己这时候跑回去强行带走优优,邵鸯必然会被激怒,阮吟不想在事情还可控的时候,把它变得恶化。
她强迫自己冷静,只是一晚上难熬至极。
第二天一早她就打给邵鸯询问优优的状况,邵鸯给她听了优优玩耍的声音,然后两三句就打发了她。
阮吟没法子,只得加紧工作,数据回收完,后面要拖欠的合作款才是困难。
她正焦头烂额,新姨傍晚又打电话给她,焦急地说,“阮小姐,我刚才借着送药去大宅,想看看优优,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在大门外都听见优优的哭声了,嗓子都哑了,这怎么可以啊……夫人非得带走孩子,是不信任我吗?我做得不好辞退我就好了,何必这样折腾孩子呢!”
新姨平时爽利,这会儿都带着哭腔。
阮吟一股窒痛从胸腔涌出,她立刻打开出行软件,可是这会儿临近周末根本买不到机票,最近有余票的已经是三天后。
她强迫自己冷静,她自己回不去,她只能求助在应家说得上话的人。
应父,应绪云,她脑海里飞快地盘旋,可是,他们不会觉得邵鸯这个做奶奶的会故意为难自己的孙女。
阮吟正如热锅蚂蚁,新姨忽然说,“阮小姐,我看到二少爷来了,你能跟他说上话吗,好歹让他带我进去看一眼孩子啊!”
阮吟呼吸沉重,凝了会儿,“……新姨,你把电话拿给他……我跟他说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