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生不一样。”
石敬棠坐在对面,表情凝重的回答道:“当初杨同贤落马,就有这小子的功劳,谁也不知道他在幕后做了多少事,但是他几次三番收拾霍家少爷,最后连带着把霍家也给连根拔起是事实。”
“如果光是这件事,我还不至于这么担心。当初,我们副署长古方谦可是竞争署长的最有利人选,他上面还有人,结果就是被这小子联合宁朗给算计了。宁朗的老爹是市纪委书记宁宏昌,这事儿本来还能压下去,结果被他们煽风点火,愣是给弄大了。宁朗从中也捞到实惠了,不然他能这么年轻成了刑侦队长?”
石敬棠叹了口气:“你能想想么,这么个没背景的小人物,通过宁朗搭上了当时的巡查署署长,哦,也就是现任副市长李鸿飞。这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卢钦民大笑起来:“不省油最好,我在齐口县当了八年的书记,也真是觉得有些无聊了。你可以出去大厅下,整个县城,有谁不知道我卢钦民的,县常委会,有人敢跟我说个不字么?他要是夹着尾巴做人,下来做点边角工作,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找事儿,不用我出手,那个怂包县长,肯定第一个跳出来!”
见石敬棠低着头,卢钦民接着道:“这么说起来,你当初来这里,还有他的功劳,要不是这小子给古方谦下绊子,你也不至于受牵连。”
“唉,当初我确实站错队了,还好没被人揪住小辫子,不然就得进去吃牢饭了,哪能来这里跟你一起逍遥。要说我跟陈福生有过节,也说的过去,但是我不想报复,只想离他远远的。”
卢钦民闻言,大笑了起来:“我的老同学,我看你是被吓破胆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娃娃,有什么可怕的。你现在可是咱们县巡查署署长。我是书记,咱们一文一武,他要是敢蹦跶,我就让他竖着来,横着走!”
“不好吧,这小子背后的人可是李副市长,还有宁书记对他也很看重。”
“嗨,山高皇帝远,就算是省长和省委书记都看中他,在这里也没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陈福生真的出事儿了,是找谁?要是遇到安问题,是不是先找你们,要是已经出事儿了,是不是得送县医院,这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要是能明白这点最好,要是不明白,我就免费给他上一课!”
卢钦民也算是一语成谶,陈福生不光是和省委书记薛家康有关系,还有更强大的底牌。只可惜,卢钦民担任齐口县委书记这么多年,早就已经飘了,总觉得自己就是土皇帝,除了没有外交权,什么都能做主!
别说是陈福生,就连李鸿飞这些市委的高层,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见卢钦民态度这么骄横,石敬棠也只能把嘴边的话咽下去。只是,陈福生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么?
好不好对付,现在的石敬棠也不清楚。也许,只有硬碰一下,才知道谁更厉害!
不过石敬棠也没有过分担心,这个地方确实属于盲区,市委的人根本就管不到。在外界眼中匪夷所思的事情,在这里往往是理所当然的常态。
石敬棠在揣测陈福生的同时,陈福生也在积极准备。听了宿卫林的提醒,陈福生第一反应就是提前布局,熟悉的人中,适合跟他一起去齐口县的并不多,凑巧的是,陈福生需要的也不多。
晚上九点,陈福生破例没有跟薛知秋视频,而是到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