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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宏昌在纪委多年,就算是没什么事,那气势和语气,也会让人不寒而栗,瞬间陷入到那种半催眠的状态,宿韦林的心一直绷着跟弦儿,这从他的肢体反应就能看出来。
“你现在的问题很复杂,最早的举报信可以追溯到你在办公室当主任的时候,我们也一直在跟进,只是没有专门抽时间找你谈,你看看,这些是我们整理出来的其中一部分,我们不知道的就不说了,光是纸上这些,你先看看吧。”
宁宏昌也不说怎么办,也没提到底是多少,只是这一句话,就把宿卫林吓得哆哆嗦嗦,半天都不愿意接那张纸。
仿佛一旦接过来,就等于认罪了。
宁宏昌也没催促,说了一些官面上的话,无非是些没有用的安抚,让他缓缓神。
宁宏昌的态度和他的做法,让宿卫林很懵。
白纸黑字,光是这一张纸上的事儿,就够他把牢底坐穿了,现在纪委书记竟然还安慰他,是想给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么?
宿卫林自己都觉得,是想的太美了!
“宿卫林,你也别光低着头,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宁宏昌不软不硬的问道。
“宁书记,我知道错了。一开始,我是不敢的,可您也清楚,很多事儿是身不由己啊,我保证把这些东西退回去,绝大多数我是没动过的,花掉的那些,我会用工资补上的,请组织给我这一次机会吧……”
宿卫林吓得哭了鼻子。
从古至今,权利就代表着财富。有的时候,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就算无心,也有人的会送到你家里,甚至是直接送到你手里。当然,开始也许会抵抗住,但只要是人,他就有弱点,有需求,生而为人,能够真正无欲无求的毕竟还是少数。
“宿卫林,你也不要太紧张,要是真得办你,我也不会在这里浪费唇舌。你先回去,把东西都归拢一下,这张纸上有的,就说明来处和去向,没有的,自己列出来,我们都会一一核实的,至于怎么处理,市委会开会讨论的。还有,我听说前几天你去邹家村把人家的果树给扒了皮?你说你吃拿卡要也就算了,这种事儿也做得出来,你说你配得上父母官这三个字么?”
听到这话,宿卫林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怕是要完了。
坐在车上,宿卫林点了根烟,冷静下来才发现裤裆里一片腥臊。
很明显,随着这根烟,被放松下来的除了神经,还有膀胱。
在车上回忆着宁宏昌的每一句话,宿卫林算是彻底明白,则雷为什么会突然被引爆了。
臧克华之前来找他的时候,宿卫林也做过调查,陈福生的背景很简单,一家四口都是底层,他母亲还是常年得去医院的病秧子。这样的人,竟然能把事儿挑到宁宏昌那里,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想到宁宏昌说话时的语气和神色,宿卫林后背有些发凉。他拿出电电话,给臧克华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