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把这些东西送来给我,栽赃陷害!(2 / 2)

她的面前摆着几口大红箱子,正是之前命人送来的那几个。

几口箱子都大敞着,她上前看了看,然后就在陈侍郎期待的目光中走到大理寺丞身前,摇了摇头道:

“妾身先前确实派人送了些东西来,但是远没有这些稀罕,不过是些寻常古玩字画罢了。

大人是知道了,妾身的父亲和夫君都上了战场,走时从家中带走了不少银钱,加上我们刚刚分家不久,哪里有这么多金银珠宝拿来孝敬公公呢?”

江芙说得情真意切,一旁的窈娘适时地递上一本礼品目录,正是先前江芙送来陈家的那一本,上面记录了她送来的东西,确实不过是一些古玩字画和寻常玩意,不值什么钱。

“你胡说!”

陈侍郎一听这话顿时炸了,上前抢过那本目录,草草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

“这些明明就是你送来的,送过来的时候我还按照你派来的下人口述清点入库,这本才是真实的记录,请大人过目。”

陈侍郎说着,从管家手里拿过另外一本目录来。

大理寺丞接过目录看了一眼,见上面琳琅满目的东西,看名字倒是能和面前这些对得上,于是又朝着江芙质问道:

“有两份册子,本官又要相信哪一本?”

江芙扫了一眼册子上的几个名字,没忍住轻笑出声。

“公公说笑了,这册子上第一个就是‘芙蓉石镂空蟒纹壶’,这制式和精细的做工一看就是御用的,媳妇又怎么会光明正大地派人给父亲送来大内出来的赃物?

若果真如此,刚送来的时候父亲就该认出来才对。”

这话确有道理,且不说这玉壶,就是其他几件御用之物,一看就不是凡品,要真是江芙给他送来,收到东西的时候怎么什么都不说?

想到这里大理寺丞看陈侍郎的眼神都变了,为了将自己摘干净,把儿媳给牵扯进来,还想要利用儿媳的家世背景给自己定罪,真是无耻。

陈侍郎看着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简直百口莫辩。

他确实没什么见识,且不说没有发现金银上的官印,就是御用之物都分辨不出。

皇宫祭祀使用的都是专门的器皿用具,跟御用的规制大不相同,他又没有被皇帝爱重到可以频频出入皇宫,自然鲜少有机会见到御用之物。

江芙也是吃准了他没有见识这一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设计他。

红木箱子里可都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选了跟自己嫁妆相似但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自己嫁过来的时候,家里还是陈侍郎掌家,自然过目过自己的嫁妆,要是拿些旁的来怕还唬不住他。

“那些·····那些我之前明明在她的嫁妆里面见过的,怎么可能是御用之物呢!就算是,那肯定也是她从江家带来的。

对,没错!她就是故意把这些东西送来给我,栽赃陷害的!”

陈侍郎慢慢寻思过味儿来,指着江芙怒斥:

“是你,是你没安好心!好你个江家女,你父亲拿贪污受贿的赃物给你当嫁妆,你又把他们给我送来,你安的什么心?”

江芙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样,脸上明显怔忪一下,然后委屈的眼中都泛上水花,委屈地看向大理寺丞解释道:

“虽然不知道公公为何会这样说,但是妾身敢保证自己的嫁妆都是干干净净的,大人要是不信,妾身这就命婢女去将嫁妆单子取来。

大人也可以移步到妾身家的院子去亲眼看看,那些嫁妆全都一样不少的放在自己库房里呢。”

说完她严重带着委屈和顾忌道:

“再说了,就算妾身想要孝敬公公、或是公公说的想要栽赃陷害,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嫁妆出来送给他?

就是整个明夏可有公公会拿媳妇嫁妆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便真是有心设计,公公也知道我当初带来的嫁妆都有什么东西,又怎么会收?”

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话直接让陈侍郎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江芙没有明说公公侵占自己的嫁妆,但是陈侍郎明知道这写是自家媳妇嫁妆里的东西,还是收了,并且拿出去花了不少,可见时候故意的。

顿时大家看向陈侍郎的眼神都鄙夷了起来。

按照明夏律例,媳妇的嫁妆并不算是夫家的财产,别说是公公,就是相公也无权插手。

就算是媳妇死了,嫁妆也是要给娘家领回去的,谁家要是花用媳妇的嫁妆,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陈侍郎自然清楚这一点,之前在江芙面前尚且能装疯卖傻假做不知,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可没那个脸承认自己贪图儿媳妇的嫁妆。

大理寺卿若有所思地看这个他,吞吞吐吐半晌也说不出辩解的话,于是歉意地看了陈瑾瑜一眼,一挥手让人将陈侍郎押会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