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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这几天咱们杀了好几个弟兄,又削减了下面人的俸禄,眼下、眼下底下的人怨声载道,就连交代下去的事情的也不尽心,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您看要如何是好?”
炎明熹的手下站在他身侧,提心吊胆地禀报道。
炎明熹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眼睛都没抬一下,不甚在意道:
“有谁不听话的,杀了便是,不过一时的低谷都不能忍受,这样的草包还是别留在西厂碍眼。
陈见安跟江广瑶联手,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杀了咱家的证人,又联合了霍将军给咱家上眼药,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咱们任何轻举妄动都容易被人抓了把柄。
你最近看紧些,别让那些个小兔崽子给咱家惹什么麻烦,要不然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
手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点了点头。
这些天厂公为了让陛下小气,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用西厂的人命换自己的命呢!
要是再这么杀下去,只怕陛下还没拿厂公怎么样,底下的人就要造反了。
不过这话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就怕炎明熹一个不高兴,下一个就拿自己开了刀。
“下去·····”
炎明熹刚说了两个字,就听见耳边传来脚步声,他一抬头,正对上朝着自己走来的江广瑶和陈见安两人。
在自己的宅院里看见死对头,竟然没有人通传?
他往江广瑶身后一瞅,只见门房的小厮正一脸焦急地跟在两人身后,显然是没有拦住他们。
炎明熹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将手里的玉如意搁在桌子上,起身怒目道: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主家的允许私自闯进来,江大人的礼义廉耻被狗吃了不成!”
江广瑶懒得跟他客套,从怀里抽出圣旨在他的面前抖了抖,居高临下道:
“微臣奉旨办案,请炎总管跟我们走一趟吧。”
炎明熹见到那明黄的圣旨瞳孔一缩,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双手环抱在胸前质疑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咱家昨天刚见过陛下,陛下并无处置之心。
便是真要抓咱家,也不该是江大人来,以你的品级抓我?呵~我要面见圣上,都给我滚开!”
说着,他抬脚就要往外面走,却被江广瑶拦下来,他冷笑一声。
“总管别急,等事情查清楚了,有你能面圣的时候,陛下赐我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我劝总管还是配合一些,要不然这刀剑无眼,伤到了谁也不好不是?”
说着对身后带来的锦衣卫一招手,两个身手敏捷的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地挟制住炎明熹。
见他想要反抗,江广瑶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剑尖抵着他的胸口,大有他再挣扎,自己的一剑刺下去的架势。
炎明熹被剑尖刺破了衣裳,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了,于是识时务地安静下来。
只一双眼睛狠狠地等着江广瑶,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江广瑶收了剑,让锦衣卫将炎明熹带走,然后亲自带人在炎明熹的府邸搜查。
只可炎明熹这老贼比胡丞相要精明得多,府邸里干干净净,让人半点儿把柄都搜不出来。
炎明熹并不是皇帝授意抓的,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陈见安急得带人掘地三尺,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书房那头有人跑来通报,说江广瑶在书房找到了一间密室,但是密室的大门是一扇巨大的机关锁,没有密码根本打不开。
陈见安去看过之后也束手无策,于是只能先封了炎明熹的府邸,再去大理寺看看,能不能从炎明熹的嘴里套出开门的秘钥。
炎明熹抓的消息是第二天传进皇宫里的。
不是皇帝对前朝的把控出了问题,而是皇帝的身体出了问题。
张贵妃频繁给他喂食南疆秘药,皇帝在男女之事上越发沉迷,眼看着是龙精虎猛,实际上已经成瘾,身体几乎被掏空了。
年后不过下了一场雪,皇帝就病倒了。
正巧张贵妃被诊出来又怀了身孕,怕过了病气不敢在近前伺候。
于是白婉莹在陈见安的安排下去到乾清宫侍疾,炎明熹被抓的消息就这样被白婉莹给拦了下来,第二日晚上被传到皇上耳朵里。
“陛下还病着,就不要理会这些庶务了,言大人对皇上一片忠心,必然不会被查出来什么的。
就算东厂真的查出来什么,最后不还是要交给陛下过目?且由着他们闹去吧,总归最后还是要陛下做决断。”
白婉莹在侍奉汤药的时候给皇上吹着枕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