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人群中纷纷发出符合的声音。
县丞赶紧快步上前,挥着手让大家安静,跟他们解释。
“这位便是县令夫人了,自然不会哄骗大家,县令得知堤坝被冲毁,亲自带人去抢修所以才没有里面。
大家别着急,我先让人把粥棚支起来,大家吃饱了饭再说其他也不迟。”
难民们此时又冷又饿,见江芙带着满满一马车的米粮从城里出来,纷纷闭上了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加上后来这一车的粮食,足够所有人吃顿饱饭了,眼下既然生存的问题解决了大半,他们自己也不会冒着得罪官府的风险非要闹事。
“劳烦夫人了,多亏了您,要不然·······唉!”
县丞亲自去扶江芙下马,对她道谢。
江芙摆摆手,让身边的小厮递上一沓银票交给县丞。
“吃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穿衣和防寒的问题还在,建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难免有人借着由头继续闹事。
这些钱你先拿去,让人去城里才买一些能防寒的旧衣服来,先让大家把湿衣服换下来。”
蔺阳是个穷地方,县丞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银票,他眼圈一下就红了,一边儿吩咐官兵快去买,一边儿直夸江芙是活菩萨。
“当官的哪个不是只管往自己的腰包里揣,谁会愿意为了百姓拿出来这么多钱呢。
下官代替蔺阳百姓谢过大人、夫人,蔺阳百姓有福了,遇上了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县丞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江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亲自进了粥棚看着人熬粥,无比要熬的绸一些,让所有人都能吃饱。
另外一边,蔺阳的酒楼上房里,张恒背着手站在窗边,瑶瑶望着城外迟迟没有关上的城门,勾起嘴角。
“必定是事成了!姓陈的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就是要让他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岭南想要跟张家对着干,必然让他死无全尸!”
他身旁的张主簿点头附和着,但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忌惮地问道:
“少爷,姓陈的好对付,但是他那个夫人······咱们是不是要顾及着点儿?”
张恒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女人就是个绣花枕头,丈夫往屋里领人都不敢吭声,没什么好顾忌的。
蔺阳天高皇帝远,便是她老子再厉害又能如何,远水解不了近渴,还不是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主簿闻言安下心来。
只是主仆两人迟迟不见难民涌入,都有些疑惑。
“走,咱们去看看!”
张恒沉不住气,率先抬脚往外走去,张主簿连忙跟上。
只是两人刚走到酒楼门口,就正巧遇到一身泥泞的陈见安带着人从城外回来。
他身后的官兵手里还绑着一个人。
张恒看到那人就是眼皮子一跳,那正是自己派去炸毁堤坝的人!
“陈大人,不是说去抢修堤坝?怎么还抓了个村民回来?”
张恒上前一步,状似跟他闲话一般试探道。
陈见安晦暗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嘲讽:
“张公子消息可够灵通的,本官干了什么都知道。”
他一说完,站在张恒身后的张主簿缩了缩脖子,陈见安并不理会张恒难看下来的脸色,直接扬手让士兵带人走。
“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跟张公子闲聊了,张公子要是好奇,不如有时间亲自来衙门看看。”
说完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张恒嘴角带着僵硬的笑容目送他离开,在他走后嘴角瞬间耷拉下来,咬牙切齿地对张主簿吩咐道:
“这个该死的东西,你去联系蔺阳商户,立马抬高粮食和炭火这些物资的价格。
还有木材和泥沙的价格也都给我翻倍!就算抓到了人又如何,只要这场灾情过不去,等上头问罪下来的时候,我看他还能不能嚣张的出来!”
张主簿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蔺阳的散户商贩并不多,几个大商铺都是城里几个大家族的老字号了,老板跟张主簿都很熟,涨价也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儿。
这样自己又能赚钱,又能卖张家一个好的事儿,傻子才不干呢!
于是等县丞手下的人拿着银票采买衣物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的二手衣物和棉被铺盖这些东西全都涨了高几倍的价格,都赶上新衣服贵了!
“这个怎么办啊,要是按照这个价格,三分之一的东西都置办不齐!”
拿着银票的几个士兵急得团团转,只能先空着手回去让江芙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