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炎明熹在后宫的势力,巫梦蝶更加肆无忌惮了,就连张贵妃也不看在眼里,公然在长街掌掴贵妃婢女。
这便是在公然挑衅贵妃的权威,张贵妃是聪明人,自然在她正得宠的时候去皇帝面前自讨没趣儿。
她不仅没有去找巫梦蝶的麻烦,反而还赏了她不少补品,让她好好伺候皇帝、绵延子嗣。
这消息传到宫外,气得张松英恨不得进宫去薅巫梦蝶的头发。
“那个贱人,不过是小国进贡的玩物罢了,也敢跟我姐姐争高低,等皇帝厌恶她的那天,非让我姐姐将她大卸八块不可!”
张松英一边跟江芙抱怨,一边儿狠狠咬了一口茶点,像是在泄愤一样。
“你说她是不是什么妖精变的是那南疆皇帝送来动摇我明夏江山的狐狸精”
江芙听着她天马行空的猜测,抬手给她倒了杯茶,怕她噎着。
“咱们历朝历代都不跟南疆通婚,后宫更是从没出过南疆的妃子,陛下新鲜几天也是有的。
只要张贵妃沉住气,后宫那还不是流水的妃妾铁打的贵妃。”
更何况张贵妃身后是三朝元老的张家,就是个巫梦蝶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可地位是一回事儿,生不生气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张松英喝了口茶压了压,放下杯子叹了口气。
“我知道,可你知道那贱人打的是谁是雪雁!
那是姐姐的陪嫁丫鬟,在宫里就算是妃嫔总管见她都要客客气气的,偏那南疆贱人像是疯了似的,竟然将她堵在长街上公然扇巴掌。”
就张家的地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可皇帝罢朝并且不见外臣,就连奏折都不看,想要谏言都没有路子。
江芙听她发完牢骚,让婢女撤去桌上的杯盘,窈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卷起来的布袋子递给她的手里。
江芙接过,把它摊在桌子上打开。
里面躺着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银针带着斑驳的血渍,正是从陈见安伤口处拔出来、擦都没擦就送过来的。
她随手拈起来一根,在张松英面前晃了晃。
“想帮你姐姐报仇还不简单,这个上面沾着南疆皇室才有的剧毒,只要让张贵妃想办法在陛下的膳食中轻轻碰一碰,那么陛下就会轻微中毒。
放心,那点子的毒药不会让他真的死掉,眼下南疆的人就在皇城,你说要是陛下现在中毒,谁会成为第一个怀疑对象”
张松英脾气急一些,并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女子,哪能不动这些阴私
她眼睛一亮,“啪”的一拍大腿。
“妙啊!陛下肯定会怀疑是南疆皇帝借那贱人的手给他下毒,哪怕最后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陛下也绝对不会留下她在自己身边!”
毕竟谁会在自己身边留下一个可能会危及自己性命的人呢
张松英抬手就要来抓银针,被江芙躲开了。
“都是剧毒你也敢碰!”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银针放回布包里。
给皇帝下毒并不是易事,怕中途发生意外,江芙干脆将三根银针全都给了她。
张松英欢喜地接过来,茶也不喝了,抱着东西就回家换衣服准备进宫。
“小姐,你怎么确定张贵妃会帮咱们”
窈娘有些担忧地问道,一个“舞娘”罢了,皇帝连名分都没有给,万一人家贵妃压根就没拿她当回事儿呢
江芙并不担心,如果之前自己自然没有把握,但是现在炎明熹横插一脚,这事儿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受宠的宫妃而已了。
“张家的根基大半都在西北,那里地广人稀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就是这些流水一样的进账保证了张家这么多年的荣宠不断。
炎明熹最近两年频频往西北安插人手,虽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个行为算是触了张家的逆鳞,张老爷子为此不满已久。
要是巫梦蝶真成了炎明熹的人,那难保他不会除掉张贵妃扶持巫梦蝶上位,到时候再慢慢夺了西北,他们张家的百年繁荣也就要断送了!”
江芙能想到的,张贵妃自然也能想到,听完了妹妹的话,她二话不说就留下了银针。
在桑祈到来的第五天里,皇帝在巫梦蝶宫里中毒昏迷,太医诊治是中了南疆的毒,张贵妃当机立断让人将巫梦蝶送进了天牢严加审问。
桑祈的伤刚刚见好能下地走两步,还没等找陈见安算账呢,就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要是咱们陛下醒不过来,只怕您也休想踏出明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