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少年老成,自幼便有长者之风,这些年在外游离更是成熟不少,只一开口就让人踏实。
陈见安没有什么不放心。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兄长的胳膊,兄弟多年未见默契依旧,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老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阻止不了少主的决定,只能回去给他准备各种驱赶毒虫和解毒的药物。
另外一边,江芙火急火燎地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江广瑶正大摇大摆地搬了张太师椅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里。
他周围是举着火把的锦衣卫,江芙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和窈娘几人跪在院子中间。
今儿个那些下人并没有跟自己出门。
江芙往回跑的脚步一顿,要不是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被抄家了呢。
别说无辜的丫鬟了,看着架势恨不得就连院子里的鸡蛋都得摇散黄了。
“你还知道回来!”
江广瑶见到江芙走进院子,重重地将不知道喝过几轮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
江芙缩了缩脖子,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想着怎么能糊弄过去。
江广瑶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斩钉截铁道:
“后日秋猎,陛下下旨让携带家眷,你收拾收拾后日一早陪我去。
晚上回来你便出发去南疆,南疆那边儿的学院和住处我都派人去安排了,这两天我会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听明白了吗”
这一次江广瑶是动了大气,就连脑子里的系统都龟缩着不敢吭声。
作为罪魁祸首的江芙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迈着小碎步挪过来,耷拉着脑袋乖乖地点了点头。
江广瑶瞪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心腹留下来看管这个不省心的女儿,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江芙在他走后才深深地呼了口气,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儿,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窈娘等人直到江广瑶走得没影了才敢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也不知道她们被罚了多久,几个下人站起来之后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这下可好了,她这院子里就没有一个腿脚好使的了。
窈娘看到江芙身后的桑祭时,羡慕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这孩子聪明,跑得快的,这边儿老爷刚下令抓人,下一秒他人就没影了,属兔子的嘛,跑那么快!
“连累你们了,这个月敬新斋所有被罚过的下人月钱全都翻倍。”
江芙这是阳谋,摆明了笼络人心,不过效果是非常显著的。
原本还有些委屈的窈娘一听涨工资,立马就不委屈,不仅不委屈,还有点儿高兴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跪得值!
她顿时感觉自己还能再跪俩时辰,这家伙来钱多快啊!
“小姐说的哪里话,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江芙见她那见钱眼开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这一翻眼珠子,正好看见旁边缩着身子努力减小自己存在感的桑祭。
差点儿把他给忘了,江芙伸手朝他一指。
“他的月前不加,三天不给他肉吃。”
桑祭的身形一顿,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看向江芙,不给吃肉,这可太毒辣了。
江芙冷笑一声。
“都敢阳奉阴违了,好好给你涨涨记性。
滚回你房间去,下次再干没有我的允许跟别人动手,看我抽不抽你。”
桑祭委屈巴巴地抿着嘴,看了一眼江芙腰上挂着的鞭子,一扭头回屋去了。
江芙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桑祭这把剑好用是好用,但就是太过叛逆了一些。
利刃要是不能完全为主人所用,那就会有反噬的危险。
折腾了一晚她也累了,伸出胳膊让窈娘扶着自己回房,刚得了“奖金”的窈娘十分狗腿地扶住她。
在迈过门槛儿的时候,江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窈娘吩咐道:
“去给我收拾行李,衣服少拿几件,多带些银钱。”
“小姐答应老爷要去南疆了”
窈娘语气有些期待,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姐跟老爷斗法,受伤的永远是她们这些下人,要是小姐能服软听话,自己也跟着少受些罪。
江芙摇了摇头,打破了她的期望。
“不,小姐我要准备私奔。”
她准备在秋猎的时候跑路,那天人多眼杂,爹爹不可能一直盯着自己,到时候自己找机会就跑。
等狩猎结束,自己早都跑没影了,就算爹爹派人追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