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山的面积很大,地形又十分复杂易守难攻,锦衣卫几次跟他们交手都没有占到便宜,这也是为什么这群山贼胆子这么大,连皇帝的秀女也敢劫。
其余人闻言都露出绝望的神色,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们都顾不上害怕江芙的身份,反而因为锦衣卫没有出掉山贼而迁怒她。
“平日里耀武扬威那么厉害,却连一伙贼人都对付不了,呸,跟你爹一样都是绣花枕头。”
武明玉的狗腿子蒋璐指桑骂槐,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她的眼神也都是这个意思。
江芙冷着脸伸手拉住蒋璐的衣服领子,像拎小鸡子似的把她甩到马车里面,将她靠近车门的位置给腾了出来。
蒋璐本就身材娇小,被这么一拽直接朝着武明玉飞扑过去,砸到她头上,直接将她给砸晕了过去。
“管好你们的嘴,再让我听到谁敢说我爹爹半句不是,我就把谁的嘴给抽烂。”
江芙语气不善地环顾一周,对这群七嘴八舌的女人警告道。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大家光看蒋璐脑门上儿磕出来鸡蛋大小的包,就知道了。
其他秀女见状纷纷瑟缩着身体,在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马车里,硬生生给江芙让出来一个宽松的真空圈儿。
江芙没再理会她们,而是膝行到刚在蒋璐坐的地方蹲下,然后把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将里面的碎银子和金瓜子拿出来,一块一块地扔在地上。
“她这是疯了吗?”
身边的秀女不解,低头轻声跟身边的女孩儿嘀咕道。
江芙这边儿一荷包的银子也很快就扔光了,于是她将荷包扔出去,然后转头看向其他秀女。
其他秀女被她看得一抖。
“把钱袋子都给我交出来,别逼我动手抢。”
好嘛,江厂首到底是怎么教养的女儿,不仅会打人,还会抢劫啊!
这哪里是大家闺秀,这不一整个女流氓么!
秀女们捂着自己的小荷包瑟瑟发抖,给还是不给,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就在江芙没耐心准备自己动手抢的时候,一个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女孩儿主动抵上了自己的荷包。
“给你,江小姐睿智,希望锦衣卫能顺着你留下的线索找到我们。”
江芙闻言一挑眉,看向那女孩儿。
只见她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五官,头发上还带着未干的泥巴,这是河堤处才有的淤泥,山贼可不会按着她脑袋往泥里杵,这明显是她自己弄上去的。
掩盖锋芒以躲避迫害。
她说自己睿智?只怕她自己心眼子也不少。
在江芙打量她的时候,其他秀女却咬着小手绢在心里开始给白衣女孩儿扎小人儿。
不带内卷的啊!你给了,我们不给会挨打的!
迫于江芙的淫威,其他秀女还是不情不愿地纷纷献上自己的荷包。
江芙走了一路撒了一路,在她用掉了八个荷包之后,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车外也响起了山贼叫门的声音。
“老子们回来了,快开门,这一次可没白跑,晚上给兄弟们吃顿好的!”
江芙听到动静将剩下没用完的几个荷包收了起来。
半刻之后,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将所有人都赶下了车,押进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里。
山贼站在门口将最后一个女孩儿一把推进去,推人的时候手还不老实,在那女孩儿腰上摸了一把。
女孩儿羞愤地朝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山贼被激怒了,毫不怜香惜玉地在她腰上踹了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呸!跟老子装什么,等几位当家的挑完了,老子就把你给要过来,到死看老子还不玩儿死你。”
说完他骂骂咧咧地转身关上门,将女孩儿部锁在这间屋子里。
一门之隔,外面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宴席,里面却好像寒冬腊月所有人的心都坠入冰窟。
“这群狗胆包天的东西,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咱们是什么身份,就敢抢人?不怕皇上将她们碎尸万段吗!”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怒斥,江芙抬头一看,就见张松英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叫骂。
跟故意抹脏了脸的白衣女子不同,她是被自己踹进河里又被山贼捞出来的,泥里水里打过滚,这才是一整个泥猴呢。
隐约可辨人形,绝对分不出男女。
刚才她应该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所以江芙没有见到她。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左右都是死罪难逃,别说你们只是区区秀女,便是贵妃娘娘,他们也没在怕的。”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外面走进来。
那女人丰乳肥臀,穿着抹胸襦裙,半个酥胸都露在外面,头发半散着额前还垂着两捋碎发,不像好人家的女儿,倒像是妓院的老鸨。
“姑娘们跟我洗漱去吧,我可是好言相劝,要是谁今晚得了当家门的青眼,那还能少遭些罪。”
她语气慵懒物妩媚,眼神里面像是带着钩子,只是朝秀女们扫过来,就看得她们脸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