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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顿下,在场众人对裴吉这句话砸得发懵,连带松绑的暗一右手打了个死结。
“什么歪理,”奕玺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为了找他,七七也不会陷入沉睡。
视野逐渐清晰的裴吉看到眼前站着的是奕玺,尴尬地嘿嘿一笑,“我娘教我的,说什么现如今是乱世,公子哥的主意谁都想打,说,遇到绑票的就说家里有钱就对了。”
“娘说的原话我记不太清了,就自己随便乱编了。”
不愧是傻子。
暗九背过身去,回想这辈子辛酸事无果的他笑的乱颤,要不是摄政王在,他指定笑出声。
其他几人也被裴吉的理由整得哭笑不得,解绑无果的暗一默默拿出小刀,割了麻绳。
恢复自由,裴吉望着自己被勒红的手腕,眼睛眨巴两下跑到奕玺身边指认,“皇叔,就是这两人,乘我吃东西时往我头套麻袋。”
“他绑我就绑我,最可恨的是他虐待我,拖着我跑,皇叔,你看我肚子上被踩了不少鞋印。”
听裴吉这般描述,其中一名绑匪扭动身躯,奋力吐出塞嘴麻布,“呸,血口喷人,我怎么就虐待你?你胖得和猪似的,怎么背得动,拖你走一路我都快折了。”
“大胆,绑都绑了,那么多狡辩话。”见奕玺沉默不语,格拉拿出腰间挂住的长鞭,鞭子在空气中挥舞发出啪啪响声,“本公主要好好教训你们这些不学好的东西。”
格拉一变一变抽打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板上,并且愈发相近,眼看下一鞭要落在身上,绑匪大喊,“好汉饶命,我家公子饿得快受不住了才一时糊涂想偷人钱财。”
尽管他语速飞快,奕玺还是从中听到一个关键词语。
‘公子。’
火红色的长鞭向绑匪打去,还没等奕玺出声阻止,长鞭咻的一声打在绑匪头顶,绑匪清晰地看到地面扬起细微粉尘。
这一边,看似吓人,其实压根就没想往人身上打。
格拉哼的一声,“念你是被逼无奈,本公主暂且放你一马。”收起长鞭挂回腰间。
“有手有脚,不去做事,倒是学去偷。”红脸唱完该轮到白脸上场了,奕玺轻颔首,迫于淫威下,裴吉把自己最爱的零嘴拿了出来,一脸肉痛递给奕玺。
并非谋划绑架裴吉,奕玺只当是普通人示意暗卫解开捆住两人的绳索。
松了绑,话痨绑匪快步向前,眼神泛红走向奕玺身边,在裴吉一脸肉痛的表情下抓过吃食,“小的谢过几位善人。”
“你和你家公子,为何流落至此?”奕玺问道。
正所谓吃人嘴软,自己请两人吃了东西,也该吐点有用的东西出来了,否则真对不起裴吉心痛的模样。
“说来话长,”裴吉藏得深,吃食还热乎着,话痨绑匪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掰开把最好的部分留给已经饿得神志不清绑匪,“我和我家公子本是来此探亲的,岂料路途中遭遇强盗,不仅抢了我俩的银子,还想要了我俩的命,无奈之下落了这么个处境。”
越想越气,他一脚踹在石头上,细微咔嚓声传入每人耳中。
“力气这般大,为何不去找个工,既能解决温饱又有暂住之地。”这一脚,习武之人格拉自然是听得出来力度,没个两年功底,别说踢石头,就是踢木头他的腿估计都废了,哪还有现在听到的声音。
他傻笑了一声,缩在一旁拼命往嘴里送着东西。
这一幕,再傻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故意隐瞒些什么,出来一趟还有意外收获,奕玺挑了下眉,“给本王继续绑咯。”
又奕玺下令,暗一等人朝两人围去,暗九更是嘴中发出不怀好意的笑;暗九是暗卫中力气最大的人,由他动手保准万无一失。
“大人,您这是为何?”听奕玺的话,垂着头的话痨绑匪眼神凌厉,但转瞬即逝,攥紧的拳头也松懈下来,再抬头,眼神变得懵懂无知。
果然有问题。
知道自己打不过,还想着蒙混过关,可惜了,他遇到的是本君。
奕玺似笑非笑看着他,再次开口,“搜身。”
“你敢!”知道自己装不下了,话痨暴起抡起不知从哪摸来的铁链企图逼退围过来的暗卫,下一刻,一声闷哼他跪倒在地。
是奕玺,扔出的小石子正好击中他的膝盖,“还愣着做什么,给本王搜。”
“皇叔好厉害,”裴吉望着奕玺,满脸崇拜。
“好好习武,你自然也能。”奕玺凉凉说道,她可没忘这傻子自己不愿练武强身健体,每次来府看见瑾澈练武都要打搅一番,害得瑾澈只得避着他。
裴吉挠挠头顶,小声嘀咕,“有皇叔保护我就行了。”
“嗯?”
奕玺语气拖得极长,一旁的格拉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在奕玺教育裴吉的这段工夫,暗一从两人衣袖中各翻出一枚玉佩。
“王爷。”暗一恭敬递了过来,玉佩整体呈青褐色,最中央的部分还刻着两个字,东方。
奕玺指腹摩挲玉佩凸起的纹路,带玉姓东方,难不成是七七和自己说过裴国南边碎玉城的人?
碎玉城说是城其实不然,更合适的称号改为碎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