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目光看向金恩照,但你让他回忆,着实无法确定。
盛怀安眼神之中失望闪过。
如此值得怀疑的人物,你居然都没有注意绳结的捆绑方式,以及绳子长短问题。
且还命人弄醒夏婉葵算破坏第一现场,以至于盛怀安都未看到捆绑方式,造成判断失误。
金恩照无言反驳。
当时紧追其后。
下意识认为是有人假扮夏婉葵,不然岂会如此快便被捆绑在换衣间内。
诸多细节未能详细观察。
现场更是没有保护。
“对夏婉葵进行搜身了吗?”盛怀安再问。
“搜了,枪不在她身上。”对此金恩照还是考虑到了。
李衔清却说:“当时警员找人不会翻箱倒柜,夏婉葵可将凶器藏起来,等到找不到凶手再来找寻凶器时,早已被夏婉葵同党取走。”
若如此金恩照失误之处颇多。
他心知李衔清故意在盛怀安面前这样说。
可他不敢反驳,免得让股长更添不悦。
“凶手跑进后台并非凭空消失,而是晕倒在换衣间内,所以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人。”盛怀安思路豁然开朗。
这样就能说通,为何开枪之人跑进后台便立刻消失不见。
因开枪之人正是夏婉葵!
池砚舟听三人推理心中无奈。
本以为行动天衣无缝。
可雁过留声,风过留痕。
总会留下无法避免的细节问题。
绳结一事夏婉葵定也事先想到,但考虑救自己时便会被解开,算是销毁证据。
偏偏绳子长度引起李衔清怀疑。
不能说是百密一疏。
毕竟绳子若不够长,夏婉葵也无法将自己捆绑。
“李叔。”池砚舟轻声叫了一句。
李衔清这才想起他还被绑在地上。
蹲下身子帮其解开。
“将夏婉葵抓捕吗?”金恩照心头有气。
盛怀安瞪了他一眼道:“如果这么好抓还需要调查吗?”
你现在只是推理。
绳结一事没有证据,你说夏婉葵自导自演。
她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
你说绳子过长。
她表示你应该去问凶手。
依靠这两点便想要定罪夏婉葵属实困难。
北平方面给的压力很大。
冰城宪兵队特高课课长,遇袭身亡一事确实非同小可。
但平津地区日军,也不会想要看到满洲关东军影响他们的攻势。
前方战局如今是头等大事。
警察厅的推理有价值吗?
有!
有道理吗?
有!
有把握吗?
有!
换做平常都可以直接结案。
此番却不行。
“你若提前让在场记者,对夏婉葵捆绑绳结拍照记录,现在无需麻烦。”盛怀安的话金恩照心里也憋屈。
夏婉葵北平政府送来交流。
在冰城地界被打晕五花大绑。
我不赶紧放人降低双方政府影响,还找记者拍照记录她的丑态,这不纯纯有病吗?
但谁叫他是当时最先发现夏婉葵的人,此刻只能认下。
不过金恩照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夏婉葵如果是依靠自己挣扎让绳结收紧,那么她的手腕和脚踝处应该有和麻绳摩擦的伤势。”
擦伤!
麻绳非常的粗糙。
和皮肤用力接触之下难免造成伤痕。
可夏婉葵说自己是被打晕然后遭受捆绑,不可能存在挣扎摩擦。
被发现时都还在昏迷中,绳子便已经解开。
金恩照言之有理!
李衔清拿起麻绳将池砚舟双手捆住说道:“挣扎。”
他只能开始用力扭动。
片刻后李衔清将绳子解开,池砚舟手腕处浮现明显伤痕,虽不严重只是皮外伤,但清晰可见。
今日遭罪的都是自己,池砚舟心里暗骂。
可对于夏婉葵之危险,他如今无能为力。
只能祈求对方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