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提前打好预防针,这趟出境的行程可能存在很大风险,我们要开展的任务也可能会遭到一定程度不可抗力的阻挠。”
“哦?跟着华夫人能有什么风险?”林彦一脸无所谓道,在他看来,他们这一行领头的华夫人,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战斗力最彪悍的女人。
“一切能够影响任务正常开展的因素都是风险,林彦,你别讲废话了,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把你从客机卫生间里冲下去。”
“好嘞,你继续说。”林彦心说自己不就是仪式的核心么,只要确保自己安,还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晓琳清了清嗓子,随即从身上掏出一份类似于报告的文件,似乎是准备长篇阔论:
“我们的目的地——尤太尼亚,他们的俗世目前正深陷与邻国希莱斯共和国领土争端的泥潭,当下国内的社会动荡比较剧烈。
尤太尼亚的首都圣城是圣主教几千年来的朝圣地,而恰恰,从尤太尼亚分裂出来的希莱斯共和国正是一个由圣主教的红教徒主导的教会国家,三十年前的那场引发希莱斯地区独立的内战,几乎就相当于尤太尼亚红教徒的暴动。
虽然这场战争最后随着尤太尼亚俗世当局的妥协而以划地分治告终,但圣城的归属权仍在尤太尼亚俗世当局手中,这成了始终笼罩在两国上空的阴霾。
因为,员信奉圣主教的希莱斯共和国永远不会放弃对于圣城归属的追求。
而在术士世界的层面,他们的目的其实也并算不得过分,那里的术士只是想建立一个受暗夜执法总局承认的,属于希莱斯共和国自己的分局。”
“希莱斯目前作为一个俗世的主权国家,到现在都还没有自己的分局吗?”林彦有些诧异,他对于晓琳如此长篇大论的铺垫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并不清楚,但还是开口问出了当下自己的疑惑。
“术士世界与俗世对于国度的界定条件不一,总局只承认驻扎在圣城结界中的那座分局,毕竟他们两国的术士族群本就是同源的,就像同一棵大树上生长的两根枝丫,总不能算作是两棵树。”
“所以说,抛开俗世不谈……希莱斯共和国的所有术士现在都是黑术士?”
“对……可以这么说,从当年他们脱离尤太尼亚暗夜执法分局的管辖开始,他们就不再是拥有正当术士公民身份的术士。”晓琳微微点了点头,她对林彦的理解能力表达了肯定,接着继续道,“他们在希莱斯自行建立了一个伪暗夜执法局体系,自称圣徒教会,除了缺乏总局的授权承认以外,他们在过去三十年中也的确都在履行着与暗夜执法局相同的职能,这也是总局迟迟不取缔他们的主要原因。
但由于缺乏暗夜执法局的统筹领导,加之他们自身发展的局限性,若长久地漂泊在暗夜执法局体系以外,这个自行分离的族群最终只会在孤立无援中逐渐走向消亡。”
“那……他们这些个红教徒当年搞独立又是图啥?图好玩?”林彦一脸费解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他们受不了自己的信仰在俗世中不断被遗忘、被弱化,虔诚的教徒,想法总是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的。
毕竟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直到分裂前夕,圣主教在尤太尼亚这片植根地上的生存空间,一直处于被俗世当局挤压钳制的艰难境地。
而当年那些站队到希莱斯共和国的信仰圣主教的术士们,最终在信仰与族群间选择了前者。”
这与林彦在《术士简史》中了解的知识有些出入,他对此有些不解,追问道:“圣主教不正是起源于尤太尼亚的宗教吗?当年那些身披红色斗篷的虔诚信徒,明明是从这片故土走向世界的啊,他们怎么会开始排斥起自己孕育的信仰来了。”
“尤太尼亚俗世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里受新思潮的影响过于严重,所以他们当局对宗教的认同感也变得越来越低,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民众认为,圣主教无论地位高低人人平等的教义,严重违背了世界发展趋势,削弱了社会发展活力,影响了国家健康发展根基。”
林彦冷哼一声,说是违背世界发展趋势,倒不如说是动了新兴资产阶级的蛋糕,若当真不论职业出身一味讲究平等,资本家们又该如何从这片土地上继续榨取廉价的劳动力。
他若有所思,随后接上话茬,道:“和他们相反的是,希莱斯共和国人民对自己所信奉的圣主教的认同感,又要远远超过对于曾经的祖国尤太尼亚的态度。”
“对,这就是二者冲突的根源。”晓琳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