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前几个月一直在娘家,不知道村里变天了,也不知道陆青草的丰功伟绩。
村里不成文的习俗就是拿老实人开玩笑。
这一桌数下来,就陆青草一个软柿子,不捏她捏谁?
“我当然只有一个娘,有的人可有两个爹呢!还是她们娘有本事,勾搭好几个男人,也不嫌脏!”李寡妇话里话外挤兑陆青草。
这年头把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而陆青草嫁了两次,在她们眼里就成了“不洁”。
两个婶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恨不得把李寡妇嘴堵上。
她要死她们不管,别拖累人啊!
两个婶子悄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陆青草。
完了完了,又要发疯了!
她们恨不得长了八条腿,立刻跑回家里。
李寡妇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捂着鼻子满脸嫌弃:“真是晦气,大喜的日子来了脏东西,让人怎么吃得下去。”
陆青草抬头,嘴角扯出一个笑脸,似笑非笑的双眼紧盯着李寡妇。
笑容看的李寡妇头皮发麻,心里不断打怵。
旁边婶子悄悄扯了两下她的袖子,小声提醒:“算了算了,要吃饭了。”
“太脏了,我可吃不下去!”李寡妇夸张捂着鼻子,一脸鄙夷。
脏?
陆青草猛然起身,二话不掀了桌子。
“吃不下?那就别吃了!”
哗啦啦——
大红桌子直接被掀翻,碗碟筷子撒了一地。
刚端上来的烧鸡沾满泥巴,滚到槐树根边。
她起身走到李寡妇跟前,一脚踹开凳子,“听说你跟毛三好上了?这样的大喜事,怎么不请大家吃饭?”
李寡妇涨红脸,支支吾吾道:“你,你胡说什么!”
毛三是村里的光棍汉,专门扒炉灰踹寡妇门。
李四刚走那几天,他天天在李家院墙外守着,村里都传开了。
“我胡说?大家伙谁不知道?我嫁两个男人怎么了,你还不知道跟几个男人睡过,真脏!”陆青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四周安静极了,不光女人们不敢开口,就连男人们也不敢吱声。
疯了,真是个疯子!
“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李寡妇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撕吧。
陆青草身体已经恢复大半,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她打飞三米远,李寡妇在地上滚了几圈,嘴角挂了长长一道血丝。
她滚的地方是饭菜汤水,混着黄泥沾了一身。
“你,你敢打我……”李寡妇被打蒙了,趴在地上气的直淌眼泪,还想起身再打。
陆青草冰冷的目光刀子一样撒过去,她瞬间成了鹌鹑。
“哎呀,不要动手,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过不去……王二家的,听叔一句,算了算了。”村长赶紧来劝和,看见地上饭菜,他赶紧让人包了一只烧鸡递给陆青草,“这个拿回去给孩子们吃,今天招待不周了。”
陆青草也没客气,拿起烧鸡道了一声恭喜,便带着孩子往山上走去。
吓坏了的婶子们这才敢扶李寡妇,纷纷指责:“你说你好好的惹她干什么?她现在可不一样了,连她婆婆都敢打……”
“没摔坏吧?快洗洗吃饭。”
李寡妇怨毒的目光落在陆青草身上,手心攥紧压出一排指痕。
她一定报今天羞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