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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三丫死后,我得过这个病”
李修缘眼中划过一丝悲哀,那是在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被人那样对待之后,出现的一种病症。
白夏默然,转头看着床上面容憔悴的吴小姐,他们从未问过吴小姐的经历,不敢问,怕触及她的伤心事。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得厌食症。
看着桌上一分都没有动过的馒头,白夏把它收了起来。
“我去问问那些人里面有没有大夫”
“你去找刘家大爷问下他们村剩下的人,有没有懂医术的”
说着,白夏就打算要走,却被李修缘捉住了手腕。
她转头看他。
“厌食症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李修缘看着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病症是怎么来的,只有解决了她的心病,才有可能治好这个病。
“怎么医?杀光那些人吗?”白夏声音干涩,三百多号人。
“他们不是人”李修缘一字一句的开口,双眼泛红的看着白夏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白夏是亲眼看到过那些人做的事情的,那些残忍血腥的不像个人的事情。
白夏沉默了,瞥了一眼床上的吴小姐,又看向双眼带着愤恨的李修缘。
人吃人,怎配为人?
她心中划过这几个字,想到靠劳改让这些人做事情,却没有把握能够控制住他们。
似乎除了杀掉,没有更好的办法。
“随你吧”
白夏闭了闭眼,转身离开屋子。
她漫步在村子里头,看着大家忙着修理屋子,还有的上山砍树,摔土砖,准备起新房。
似乎一切恢复成了与他们在李家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动作快的村民已经把刘云寨原本已有的土地都瓜分了,余大水被推举成了村长。
当然,他们留了一块最大,最好的地给白夏和李修缘。
有些村民已经开始开荒,甚至把珍藏的豆种都种下去了。
这会儿虽然不是春耕,但是黄豆没有水稻娇气,这会儿正是9月,种下去之后,还是很有可能赶在年底的时候,收获一茬。
白夏看着他们的动作,又走访了一下寨子周围,慢慢的来到了后山泉眼。
这是一个水潭,水潭上方有一条瀑布,白夏顺着山路往上走,瀑布上头,是一条小溪,再往上,是一面长满青苔的山壁。
山壁的下沿裂开一条与白夏身高差不多,约半米宽的缝隙。
涓涓细流便从缝隙里面流了出来。
这山壁后头,不知道有多少水的储量。
白夏盯着山壁出神,手放在潮湿的山壁上,一股冰凉从掌心传来,驱散夏日的燥热。
这股冰凉,让她不平静的心也不由得平静下来。
脑中回忆着被捆住的那些人的的所作作为,他们没有一个能被称作是人,是她太过妇人之仁了。
白夏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着山壁的冰凉,然后倏的睁开眼睛,转身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白夏似乎没有这个烦恼,只见她脚步飞快,很快就回到了山下。
碰地一声,打开了关押流匪的房门。
刺目的阳光顺着门照射进来,挨着门口的流匪下意识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