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什么?”
春草每回听见卿酒酒说闹这个字,就如同她家殿下是个大孩子,时常在宫里闹脾气似的。
但是天地良心,她家殿下可不是大孩子,他阴沉着脸的时候,比阎罗还要可怕。
回了主殿,春草可算放下心来,拍拍胸脯,替卿酒酒更衣:“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西北有奏报回来,殿下看完就将自己关在殿里了,还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就连云侍卫也不敢近前呢。”
卿酒酒在盆里净了手,取了干毛巾擦手,边好奇:“他不是还有个心腹么?那个叫飞鹰的。”
飞鹰似乎一直主外,替孟九安处理军情奏报。
“还说呢,我原本觉得殿下对飞鹰很是重用,可是下午就是飞鹰来报的,人还被殿下罚了,五十军棍,现在大概是起不来。”
罚了飞鹰?
卿酒酒心思百转,飞鹰的职责一直在外,起码自己自从被带来上阳就未见过他。
是后来孟九安回来后,他才频繁出现的。
孟九安罚他,那应该是军务出了问题,也就是说,西北不太平?
季时宴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是不是他已经回了大周,跟他有关系?
春草这个小丫头知道的不会太多,卿酒酒也不便追问。
由着她伺候自己吃完了晚膳。
春草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显得欢快一些,自从她回来,人就在跟前晃来晃去。
卿酒酒原本在配药,被她晃得眼晕,忍不住道:“你不是日日要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吗?我又没掬着你,在这儿堵着干什么?”
“唉!”春草重重叹了口气,她知道卿酒酒是个不会拿下人开刀的,所以说话也就大胆了些:“我那小伙伴是在殿下跟前伺候的,殿下今日这气生的,我哪还敢去找她。”
那她给愁的。
卿酒酒放下称量草药的小称:“他还没缓过劲?”
“没呢,娘娘,我方才偷偷要去找小文,发现云侍卫在给殿下送酒,天呢,殿下从不喝酒的!”
她又是神秘又是讶然。
到底出什么事了?
卿酒酒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自己在临华宫是外人,即便她去问,也未必会有答案。
于是她重新拾起自己的药材:“那便不要凑上去了,借酒消愁,当心你们殿下一会乱咬人。”
春草心有戚戚,又觉得卿酒酒好勇,骂殿下从来不避讳。
卿酒酒又忙了一会儿,差不多了便歇下。
她实在对孟九安发怒的原因没有兴趣。
只是人躺下睡了会儿,没过一会儿却又被春草迷迷糊糊地吵醒了。
春草眉眼间都是焦急:“娘娘,云侍卫过来,说让您去殿下那儿一趟呢!”
卿酒酒自从生产丸丸后,本就有些亏损,血糖低,睡着了被人叫醒,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她万般难受地拒了:“他不是有侍妾么?找我干什么?”
“云侍卫说、说或许此事与娘娘有关,西北传回来的消息,似乎是一道丧报——”
卿酒酒无声地睁开眼,头痛欲裂却在一瞬间清醒了:“谁的丧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