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桥年纪虽然小,但是也算看过很多医书。
搜罗了自己所学的知识,也没有想起究竟哪个腹痛的病会令人发热咳嗽。
“我、宫里的水都是每个宫的水井供应的,只有这个,是能与宫外全然不一样,可是也不应该是水,若是水,那陛下和各宫娘娘饮用的也是一样的水源,为何偏偏只是宫人染上了病?”
凡是涉及菜品,作料,甚至是其余的零嘴药材,都无一不是从宫外采买。
若是这些东西,那定然就证明时疫确实并非从宫内传出。
孙安桥的娃娃脸变得雪白:“难道真是宫外?那宫外的某个地方,岂不是比宫内更为堪忧?”
卿酒酒赞赏般看了他一眼:“那就得看前朝能查出什么了,带我去药房吧。”
孙安桥捧着他的宝贝本子,跟在卿酒酒身边:“你看出是什么了?知道怎么用药了?”
卿酒酒摇头。
孙安桥还在叽叽喳喳:“那你配药的话,我帮你啊,这药房里的药,就没有我不知道放在哪儿的!”
遇到跟疫病相干的,他总是表现的积极。
卿酒酒回眸看他:“你不监视我了?”
“我师父,我爷爷都快愁死了,若是此次的时疫不能解决,孙家定然要受到牵连,我想为他分忧。”
“是吗?可是你爷爷看不起我,甚至防范我。”
女人要做些什么,总是比男人难得多。
要被轻看,也要被忌惮,更会被防备。
尤其她身上顶着一个孟九安的人的帽子。
孙安桥以为她在生自家爷爷的气,有点着急又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
急的连头发都抓上了:“我觉得,一切要用实力说话,爷爷尽管轻看他的,你尽管做你的,成与不成,都叫结果去评说。”
卿酒酒有点意外,朝他扬起一抹笑:“你不是你爷爷带大的吧?”
不愧是最近宫里风头无两的美人,这一笑,堪称西施,叫孙安桥都看脸红了。
“我、我在外祖家长大的。”
后面因为他喜欢医术,才不得意被送回了孙院正身边。
孙院正却嫌弃这个孙子心思太杂。
难怪了。
卿酒酒去了药房,就如同孙安桥自己说的那样,他对药房的东西熟悉到骨子里。
有他在身边,卿酒酒配置药物的进度倒是快了很多。
抽空还跟孙安桥讲医理。
孙安桥听完,两眼都放光了:“你知道好多医书上没有的,就连爷爷也未曾跟我讲过!”
那当然,本姑娘好歹是个现代医学博士,跟老学究比,他倒是还不够跟我叫板。
到天黑,她大概从疾症状况配出了能大概遏制病势的药。
但是有一个问题,她配出来是一回事,孙院正不让她医是一回事。
无论是因为前一天死了人,还是因为卿酒酒是个女的,还是因为她是孟九安宫里的。
这些种种理由,都让孙院正不可能用她的药。
再死一个人,谁也承受不住孟召的雷霆之怒。
卿酒酒猜到了这个结果。
没想到孙安桥比她还激动,不,她根本没有激动。
孙安桥梗着脖子:“爷爷!您看了许多日都没有看出病人下腹有异常,谢娘娘看出来了,配的药我也看了,根本没有问题,为何不能尝试一下!”
孙院正冷冷看他一眼:“吃里扒外的狗崽子,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