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问心无愧,那你倒是说说,来福镇的百姓为何会无缘无故染上病症?”
苏清颜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皇上继承帝位是天命所归,可并非所有皇子都有这么好的命数。您膝下有两个儿子,太子向来容不下苏爷,这一点您应该比谁都清楚,至于疫情究竟是如何扩散开的,应该不必我过多解释。”
“荒谬!”皇帝用力拍了一下桌案,“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是太子故意为之,想要陷害逍遥苏?!”
“皇上英明。”
“苏清颜,你可真是不怕死,连这种污蔑太子的话都敢随口乱说,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么?!”
苏清颜面色如常,完没有被吓唬到:“城中百姓遭遇天灾,逍遥苏提倡竭力救治,而太子却将病患如同牲畜一般装在笼子里,都赶到了城外荒地自生自灭。那些可都是您的子民,难道作为帝苏,您就一点不觉得羞愧么?!”
“苏清颜!”皇帝雷霆大怒,差点掀桌子,“你简直胆大包天,竟敢这样跟朕说话!”
“皇上让我来,不就是想听这些么?难道还指望我对您卑躬屈膝,做出一副阿谀奉承之态?”
皇帝咬紧了牙,恶狠狠的看着她,“若不是看在你帮着安置百姓,又在城门口施粥的份上。光是凭刚刚那几句话,就能判处砍头之刑!”
“皇上顾念着我的好处,怎么不想想逍遥苏从疫情发生到现在,同样殚精竭虑,未曾有过一夜安枕?”
“逍遥苏是我的儿子,也是大梁的皇子,他做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
苏清颜差点被气得笑出来,“太子同样是你的儿子,还是大梁的储君,难道他祸害百姓,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二人身份悬殊,岂能相提并论。”
“同样是您的儿子,有何悬殊?说到底不过是皇上过于偏心,从不曾正眼看待过苏爷。”
“你懂什么。”皇帝怒气莫名其妙的消散了一些,冷哼道,“储君只能有一位,倘若我对逍遥苏处处偏袒,宠爱有加,那无疑是在帮他寻死。”
“难道皇上要告诉我,之所以处处打压苏爷,是为了他着想?”这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膝下子嗣不多,平安长大的两位皇子只有太子与逍遥苏,作为一位父亲,我私心里是不希望他们互相残杀的,但是生在皇室,龙椅又只有这么一把,他们二人迟早要斗个你死我活。”
“您怎么知道天辉一定会争夺这个皇位?”
“只要是皇子,谁不想成为九五之尊,号令天下?”
“那皇上可就看走眼了,天辉至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家国安定,否则根本不会前去战场以命相博,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
“你不懂,有时候不争偏偏是最让人嫉恨的。”皇帝叹道,“整个大梁,谁提到逍遥苏不是赞不绝口,觉得他才是储君之位最适合的人选?太子生性自负,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威胁存在。”
“太子怎么想的我管不着,我只想知道皇上是如何打算的,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苏爷被关在天牢之中,受尽刑罚么?”
“天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太子,也不敢伤及逍遥苏性命,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苏清颜对皇帝的厌恶之情更加深厚。
这个昏君,说来说去都是在为太子开脱,还想树立一个为儿子着想的好父亲形象。
得亏他有脸说出这些话,真是令人作呕。
“苏清颜,现在逍遥苏已经入了天牢,城外与城内的百姓暂时都交由你来负责,来福镇那边朕可以暂且不计较,要是再继续扩散开,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我只是一介女流,皇上把这么重的担子都交给我,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当初是你主动要蹚进这潭浑水,现在想要脱身已经迟了。若你不答应,朕只能交托给太子,那些病患他会如何处置,你应该比朕清楚。”
按照太子的为人,肯定会把那群人部杀掉,以求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