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去就去,先帝殡天时曾把赵贵妃打入掖庭,如今朕有些话想问她,叫掖庭的人把赵贵妃收拾一下。”
“是,奴才这就去办。”
跟沈天明待久后,小夏子也摸出门路了,这位新帝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想到什么做什么。
掖庭是皇城边沿最末等的地方,在里面劳作的,都是受了处罚的宫人,若有嫔妃主子被送到这里,在踏进掖庭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主子了,而是受罪的奴婢。
赵贵妃曾经是后宫叱咤风云的人物,齐王死后,被先帝打入掖庭。
家族没了,儿子没了,丈夫也没了,一个宠妃,落得如此地步,实在叫人惋惜。
当沈天明过来的时候,赵贵妃被安排在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里,换了干净的衣服,也洗了脸,只是模样有些憔悴,看得出,她在掖庭的日子不好过。
“陛下驾到!”
沈天明换了一身常服,头发未竖起,只是身上的英气还在。
赵贵妃坐在地上抬头望了一眼,掖庭里的生活已经磨平了她往日的锐气,在这里,人不是人狗不是狗,只有死才是解脱。
赵贵妃冷哼一声,见了沈天明也不行礼,懒洋洋的说:“哼,我还以为是皇后那老娘们来了呢,原来是大梁的新帝,不知道陛下来掖庭看我一个堕妇干什么?”
“不得无礼!”小夏子作势要上去掌她的嘴,被沈天明叫停。
后面的奴才搬来椅子让沈天明坐下,如同审问一般的局面,沈天明长话短说:“赵氏,关于前朝的一些旧事,朕想要亲自来问你,你只要如实交代,便不会有事。”
“哈哈哈。”赵贵妃不以为然,像个疯婆子一样傻笑,“当初先帝什么也不查就把我关到了这种地方,我连儿子的葬礼都不准参加,储君之争我们赵氏费尽心机,竟让你占了便宜,真是可笑。”
都到这个地步,赵贵妃这张毒蛇嘴,如同往昔啊。
沈天明不紧不慢:“我乃中宫嫡出,继承大统名正言顺,当初,也正因如此,你担心我威胁齐王的地位,所以才计划了南下巡游之事,对吗?”
赵贵妃挑了一下眉,放在以前,这种不光彩的事她是绝不会摆在明面上说的,现在身处掖庭,宛如监下囚,承认不承认,倒也没什么。
“是,是我们做的,只要后宫无嫡子,我的儿子继承大统的希望就越高,陛下,这样的道理应该不难理解吧。”
沈天明接着问:“可当时,你们的人只是把作为婴孩的我掳走,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为何不斩草除根?”
“你以为我不想吗!”赵贵妃嘶吼了一声,愤愤不平,“都怪那群家伙手脚笨拙,要是当时杀了你,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我侥幸存活被居民收留,你们后来又出手了,对吗?”
赵贵妃别过头,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沈天明拧眉:“你们找到我在川凌镇,对我投毒了。
气氛变得凝重,南巡一事市井上多有猜测,是赵氏一族所为就算曝光出去也不奇怪,但投毒的事几乎无人知晓,这会是一场大案。
赵贵妃舔了舔枯燥的嘴唇,淡淡道:“距南巡之事又过了几年后,先帝始终都没有放弃对你的寻找,你虽流落民间但毕竟没有还活着,赵氏一族为了永绝后患对你二次出手,那件事我没有参与,顶多是有知情权罢了,他们说从西凉寻到一种新型毒药,用在人身上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废了你,这比直接杀掉你更保险,也不会太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