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呜呜……”苏婉到底只是个小孩子,被苏清颜熊了一顿,没话反驳,委屈的不行,扯开嗓子就哭了。
北屋里的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本来就没有什么热情,尤其是苏阿东,那就是个十万瓦的电灯泡,场面尴尬的,可以用难熬两个字形容。
突然听见外面两个孩子吵起来,还有一个哭了,都纷纷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清颜脸色不大好看,就把刚才那婶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不过,这一次,苏香却不高兴了。
上一次,她愿意嫁给季古,存的便是能补贴娘家的心思,所以,只要季古能保护娘家,她就觉得她嫁的这个男人是有些用处的,心里会舒服一些。
可是现在,她竟然因此害怕起来,怕被林公子看见她家不堪的一面,破坏了自己在林公子心里的形象,所以,她有些不愿意林公子和上次季古一样,带人去苏家摆平那一摊子烂事。
但是别人都没想那么多,尤其是林中火,关切的说:“苏叔,我们还是去看看婶子吧,婶儿性子文弱,说不定是要吃亏的。”
“唉!唉!”苏阿东应着抬脚就和林中火往外走,苏清颜也拉上还在抽泣的小妹,跟在后面,可她走了两步,发现苏香还站在原地,面色有些不高兴,忙劝说道:“大姐,跟我们一块去看看娘吧,这儿人多眼杂的,你自己留在家里也不安。”
“老苏家的人总是闹出这么多事情,娘也是会挑时候。”苏香咬了咬下嘴唇,看见自己家门外仍旧有不少看热闹的,有的甚至跟着林中火他们往老苏家走,嘟嚷了两句,走的不情不愿。
苏清颜可能听见这些话了,也可能没听见,但是她没再搭理苏香。
姐妹三人慢一步到老苏家,去的时候,苏阿东和林公子已经把刘氏从田老太的扫帚底下解救出来了,但是王氏还仍然缩在墙角上,灰头土脸的,像个人形黏髅,她裤子上有些脏污的黑色,隐隐散发着腥臭味,让人忍不住眉头一皱,纷纷远离了她。
刘氏却还是不忍心,擦了把眼泪哭道:“娘,就算小安他娘这病好不了了,但她到底也是咱们老苏家的儿媳妇,您给她一口吃的也不算过分吧?你不愿意给她一口吃的也不要紧,我带来那么一大锅鸡汤,给她盛两碗怎么了?你们怎么能……”
“我旺!你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贱蹄子,她干了多少伤害我老苏家的事儿,你不知道啊!我没一根麻绳勒死她,算是饶了她一条狗命,还想吃鸡肉喝鸡汤,我去她娘的,我跟你说,别说这肉她不配吃一口,就是那刷锅的水我愿意给她喝两口,都是我仁慈!”
田老太说着,从苏阿西手里夺过空锅子,隔着篱色往外一扔,差点砸到人,但她也没有愧疚的意思,指着刘氏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分出去了还回来管我老苏家的闲事干嘛?我告诉你,你要再让我发现偷偷给这个贱人送吃的,我就把这个贱人扔你家去,以后你养着她。”
“娘,这……这样不合规矩。”刘氏听见这话也急了,虽然王氏以前曾经做过很多欺负她的事,她也不计较,她也愿意发发善心,让王氏在临终之前吃的好一点,但她只是个当大嫂的,把有丈夫有儿子的妯娌带回家去,自己养着算怎么回事,更别说她自己家,连一亩田都没有,生活也很括据。
田老太听到刘氏讲规矩,笑了,笑得格外阴狠:“你跟老娘我讲规矩?我跟你说,在老苏家!我就是规矩,你个生不出儿子的老母鸡,麻利的给我滚,要是再来没事找事,我以后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田老太说着,又挥了挥手里的笤帚。
苏阿东嘴笨,再加上这一次他也觉得是刘氏多管闲事了,一时间储在那儿,无话可说,听着田老太左一句滚,右一句滚,便干脆牵着刘氏的手腕准备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