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吃糖水蛋花。”苏小安拽着正在洗碗的王氏的袖子,左摇摇右晃晃,扰的王氏心烦,将苏小安一把拽过来,照着屁股狠狠打了两巴掌:“吃吃吃,你上辈子是个饿死鬼投胎吗?满脑子就想着吃,你看不出来你亲娘快被累死了吗?我吃你个大头鬼!”
“给我滚一边去,别烦我,整天就知道吃,这么没出息,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王氏把苏小安往门口那边推了推,又不解气的呵斥了几句,这才继续干别的家务活。
反正这个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的,她从睁眼就忙到闭眼,醒了继续干,就算累不死也气疯了。
苏小安哇的一声哭了,可是又被王氏训斥几句,连哭也不屑哭给王氏看了,扭头就跑出了家,去找奶奶了。
而在去找奶奶的路上,正好看见远处驶去一辆牛车,上面坐着刘氏,怀里抱着苏婉不说,苏婉的手里还抱着个大白馒头。
苏小安是男孙,苏婉头一次吃的东西,他都吃了好几次了,自然认得,当下就生气了,可是那边还有刘家一家人,人多势众他也不能上去抢馒头,便扭头去找田老太了,将自己看见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田老太有些不敢置信,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当然没有看错,远远的我都闻到馒头的香味了!我又不是跟奶你一样,老眼昏花了!”苏小安皱着眉头,咽了咽口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田老太就纳闷了,不知道刘氏母女四人不过被自己赶出家门几天,怎么就坐上牛车,吃上馒头了。
正在这时候,一旁摘菜的张氏说道:“田婶儿,你大儿媳妇的娘家,是捣鼓出了个什么吃食,是挣了大钱了,今天我看见了,一碗酸辣粉,就卖两个铜板昵,卖的可好了。”
说着她似乎是回想起了那股香味,咕咚咕咚咽了口口水:“听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又酸又辣的,肯定好吃,我今上午打边上走,闻着香的治不得,差点就迈不动步了,虽然我忍住了没买,但是好几个人都买了,有的还专门回家拿碗了。”
“唉,那个酸辣粉,我也闻到了,真的很香啊!好几米之外就能闻的到,要是我大孙子跟着他父母从县城回来,我一定花两个铜板,买一碗给我大孙子尝尝。”郑大娘也接话了。
她儿子在县城一家酒楼当账房先生,儿媳跟孙子都跟着儿子在县城住,这在村里,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所以但凡有个机会,她都会拿出来说一说。
田老太听见她这话,满脸的不屑,心道装什么假清高,当账房先生收再多的钱,也是东家的,又是她儿子的,有什么可骄傲的,就忍不住冷哼道:“你们可真会说,这什么东西再香,能有猪肉香,我不像我那闺女命好,嫁了个杀猪的,这挣钱不挣钱的,天天能吃到猪肉,而且那雪白的猪油啊!每顿饭炒菜都挖一大铲子,跟不要钱似的,那猪油的香味,隔了十条大街都闻到了。”
“唉,好了,俺知道你们儿子闺女都是能人,时间不早了,回去做晚饭喽!”摘菜的张氏懒得听这些人卖弄,菜没摘完就端起篮子回家了,其余众人见没了观众,天色已晚,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
可是田老太想着刘家可能挣了大钱的事,就满脸的不痛快,拽着想要馒头的苏小安也回了自己家。
晚饭照样是外面炒糊了里面还没大熟的萝卜,还有硬的能当石头砸人的窝窝头,苏小安嘟嘟囊囊的不想吃,王氏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