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明显有些无言相对,哪怕冷了一辈子的脸颊,在这时兜帽下的眼角也忍不住抽搐起来。那可是浩然剑谱啊!无天涯内阁弟子才有资格学习的功法,竟然被这人因为不耐就给烧了?
“那人竟说过什么?”
稍稍整理下衣襟,雪飘到脖颈中着实不舒服。稍作回想后道:“接触时间短,又时隔太过久远,只依稀记得临走前说过只要学会这剑谱,再无敌手之类的夸张言语,而最后一句等些时日后我来取回,叫我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烧了它。”
含笑的嘴角说着轻佻的话,一袭侍卫着装却显零零破碎,可偏偏生出一股留驻江湖却以抛红尘的闲云野鹤感觉,可以猜做此人是游走三国的浪子,也可疑似浪迹八方的游侠,可却是无法将其与权谋之阁同化分毫。
……
白色光影停止闪烁,气喘吁吁的样子看着对面同样不好受的申屠,一袭灰袍以成披在身上的布片,身体上剑伤遍布,手中砍刀滴着血。而白袍老者也并非看上去那般无碍,背后一道巨大刀伤破开白袍绽开皮肉,鲜血染红整个后背,目露凶狠看着对面申屠手中那柄灰色砍刀,那缓缓滴落的鲜血是我的!
“一同出手结果了这煞星!”白袍老者对身后黑袍人说道。
“如你所愿。”悄无声息出现在白袍老者身旁,一柄三尺青锋从宽大的袖口处探出,平举剑尖指着申屠道:“死。”
“上!”
随着白袍老者一声令下,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开始以申屠周围不停闪烁,这个层次的战斗远非正常人所能理解看清,所以老皇帝只能看到光影的闪烁和灰袍人身上频频飙出血,冷笑一声:“呵,杀吧,违背规则的人注定活不长久。”身形后退,便隐遁在激起的雪幕中,一个折转便出现的灵猿和小白身旁。
见小白泛出红晕的脸颊不由得松一口气,快步上前搀扶其身体,对身旁灵猿报以感激的目光,可见其虚弱到极点不由得黯然一叹,伸手将灵猿拽到背上,撕扯小白衣衫做绳索将其固定在后背之上,俯下身体抱起小白,准备逃离这危险的地方!
转身原路返回,可毕竟身上的负担太过骇人,行动难免不便,巨大的灵猿身躯可不是一个沉重就可以概括的。咬着牙奋力前行,竟不忘打趣道:“等活在离开后,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将你那一身肥肉弄掉!”身后灵猿只有报以傻笑神色。
事与愿违,哪里会那般简单的就逃离远去。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身侧的万岁宫墙壁轰然破碎,卷起的烟尘中模糊看到一白色身影从碎石中站起,破碎的白袍上面血迹斑驳,后背那巨大刀伤骇人至极!一瘸一拐走下碎石堆,重伤的身体破烂无比,仓促间被脚下瓦砾绊倒,缓缓撑起身子抬起布满鲜血的脑袋,撩起眼前长发,眼皮一挑,入目处只见一侍卫装束抱着一名晕厥的侍女,而其背后却绑这一只巨大的白猿。
那是?喋血灵猿!好家伙,怪不得那煞星会被吸引到这等下界之中,这东西连老夫都是垂涎至极。
撑起破烂的身体,抬脚向着白猿方向而去。不是老夫贪婪这等灵兽,而是重伤之躯不得不需要这灵兽的血液,那煞星是为祸世间的魔头,被老夫碰上就决定灭了这煞星还天下一份太平,现在这煞星以受重伤,机会仅此一次,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今日必须将这煞星斩杀于此!
可,老夫也受了重创,可为了这天下,老夫不得不做一回恶人!不得已……
面前这白袍老者虽然已重创,但自己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抬脚退后,远离这危险的神仙。仿佛感受到目光的注视,立刻探寻那目光来源,那破烂不堪的白袍老者瞪红一双瞳子死死盯着自己,不,与其说的锁定自己的目光到不如说是贪婪看着背后的灵猿。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是白袍的神仙,不应该做出跟那灰袍恶魔一样的事,绝对不可以!
仓惶间想转身逃离这白袍老者贪婪的目光注视,可却慢了一步,只见那白袍老者抬手一挥,其身后的碎石堆中飞出一柄玉质的长剑,那长剑飞出绕到灵猿后面,只感觉到一股重力袭来整个人,不,包括身后的白猿以及自己抱着的小白一同被击飞出去!紧紧抱住怀抱中的小白,砰然落地做到不让其受到一丝伤害,一抬头就见一副满是鲜血和尘土的脑袋凑近自己,那柄玉质的长剑随之划过,隔断了缠绕在灵猿身上的布条,也在其身上带出一道伤口,那伤口处鲜血瞬间涌出。
随着鲜血的涌出,那颗脑袋顿时凑近过去,嗅了嗅其味道后立即一口咬在那伤口的位置上!
不停的摇头吸允!其表情狰狞至极!像极了那灰袍恶魔狞笑的模样,含糊不清的呢喃仿佛在说着什么,使得鲜血从其嘴角溢出,就在其身下的老皇帝模糊的听到几个音节:“苍生,天下,不得已,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