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商谈中,不开心不能写在脸上,陈图浩还是想拖延一下,多捞点利润,就不急地说:“钟公子说的很对。让我再看看合同有无什么遗漏。”
此时,黄春梅端了一碗茶来,来了个过于夸张的弯腰行礼和挤眉弄眼,谄媚地笑:“钟公子,请用‘浮瑶仙芝’。”
钟亦得端过茶,也没看她一眼,就喝了一口:“谢谢了。”
黄春梅很不解:我这样的献媚,他都能不看一眼?还把我当丫环一样,说声“谢谢”就了事?而舅舅,也不向他介绍我。舅舅,难道你真打算让春雪姐姐嫁给钟亦得?
黄春梅不懂,男人谈生意时,心思都在生意中,很难注意到其他事,尤其是她这个并不出众的姑娘,更难引起别人注意。最好的做法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等着他们的命令。但钟亦得心中已有人,黄春梅无论怎么做,这些活都白干了。
钟亦得看这商场老手似乎还能顶得住自己的吓唬,就在来点重磅的:“陈老板若是有兴趣,不防了解一下我钟氏瓷器的往来商家,不说同行吧,就说其他行家:萍乡县的煤商李家,乐平镇的瓜果大户阮家,高领镇的丝绸大家木氏,余干县的古董商孙家,等等。其实这些,想必陈老板都已清楚,我这么说,像是在班门弄斧,说笑了。还是等陈老板看完合约再决定吧。”
陈图浩听钟亦得志得意满地说着他家来往的商户,似乎他家总是高朋满座似的,听他的口气是不想将我的利率上升了,我再拖拖,不信他能熬得住。
这时,钟亦得已在随意走动,陈图浩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了,问:“钟公子,这样急躁是否有急事,还是陈家怠慢了钟公子啊?”
“当让不是因贵府。只是娘亲交与我的任务不止一件,晚辈还有许多事务。如果刚才走动,让陈老板心烦,晚辈只能说声对不起了。”钟亦得拱手道歉。
其实他随意走动,是在缓和他紧张的情绪:不知罗素素现在在干什么,如果她执意要跟着赵三定,那怎么是好?她喜欢我啊。
此时,陈图浩完全不知钟亦得所想,认为他是在不耐烦地想着与下一家商户签约。
钟亦得想的是:如果陈图浩不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签字,那我顶多妥协一成的利率给他,如果他还不满意,那就拉倒。我会为钟氏寻找其他的合资商户的。
陈图浩看钟亦得的神情已是焦急万丈了,似乎急着去哪:看样子他是奉命必须以此利率完成集资,否则无法向家里交代。如果我这里不行,他回去下一家。这可不行,我要抓住这个商机,利润少点就少点,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陈图浩拿起笔,边签字边说:“钟公子,你拟定的合约面面俱到,无一漏洞,确实省了我不少事。那么我们的合作就正式开始了。”
钟亦得心满意足地笑了,也拿起笔,签字盖章说:“陈老板行事爽快果断,难怪财源滚滚而来。晚辈这就可向娘亲回复。从此,钟氏与陈家就成为真正的商场好友了。陈老板,晚辈奉家母之命,还有其他事要办,恕晚辈不能陪陈老板喝茶谈天了。但以后,有得是机会。”
就这样,钟亦得急着找心上人的心情让陈图浩误认为是在急着找下一个客户,就这样阴差阳错地签了合约。也算是罗素素莫名中帮了钟亦得一把。
合约签好后,钟亦得急着走,陈图浩不大开心:你钟氏客户再多,也不必装的这么忙吧?显摆什么呢?我陈家可不比你们差多少。
黄春梅心急:我还没有让钟公子注意到我呢!
她立刻想到:截住他!
钟亦得就在出陈府门前,黄春梅“不小心”向他倒来,钟亦得一手挡住她的背:“姑娘,走路小心些。”然后一手将她扶正,瞟了她一眼,也没自己看她。
黄春梅很赌气地踢旁边的树:刚才应当是钟亦得他抱住我才对,可他却把我推开,真是不解风情。还不愿仔细看我,说说话,太可恶了。钟亦得,本小姐的赏赐,你竟丝毫不领情?等着,我会让你乖乖地迎娶我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