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事总是多于常人:登基没有存在感,每次朝会,自己都像是御座上的一个摆设,什么都是姨父韩丞相和舅舅徐尚书了算,自己则是给他们盖章。而这两位亲戚权臣的后背则是自己的生母徐太后,朕这算是什么皇帝?而自己的枕边人就从来没有一个知心人,这又是一痛,想到此,不禁想到了云端。云端,朕曾在你坟墓前许诺的常来看你,结果就在你离世的那一年常去,后来救留你一人在灵毓山了,你现在还好吗?
徐太后看到皇上这拉长了脸的样子,就挽起袖子,端了一杯酒,给他喝,太后的大气不容置疑:“皇上,所有皇族和重臣都在此看着你,你再不开心,多少要赐他们一微笑,否则,就惹人笑了。”
皇上端起酒杯,对徐太后是礼仪周到,但心神堕落的他,无法笑出来,脸上还有些萎靡:“若是朕的不开心,能换来母后的开心,那朕也算是人间孝子一个了。”
完,一饮而尽。
母子两话,很轻声,不过就算大声,也没几人能听懂。这亲生母子话也要打哑谜似的,或许就是帝王家的悲哀一角吧。
徐太后被儿子这调侃的话也气得不爽:这是在暗示哀家干政了吗?还是对哀家徐家亲戚掌权不满?可哀家的弟弟徐尚书和哀家的妹夫韩丞相那都是靠着自己的才干,获得今日的宦海之巅的,皇上,你的过分了!
不过,这样的生辰日,可不能来一场母子争吵,徐太后长袖一挥,压低怒火:“皇上,现在各王侯,重臣要送礼了,你总得给表示!”
皇上未语,对所有的金银珠玉的生辰贺礼,都由皇上的贴身太监刘子,用尖锐的不男不女的声音高调回复:“有谢!”
没人听到太后和皇上母子的不开心对话。
心沫则看到了皇上的不开心,她眼睛不眨地不离开皇上:左丘比睿,你为何不开心?当了皇上了,想要什么没有,为何要在群臣为你祝寿之际皱着脸?是因为没有我韩云端在你身边吗?
心沫快要想疯了,她故意将碗掉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是满地的碎片。
这是皇上的寿宴,打碎了碗,是不敬,相宜长公主心急了,扭着心沫:“还没开始用餐,你怎么这么不心。”
“娘,我错了。”心沫无心管相宜长公主的情绪,只看皇上:这样的不敬居然都没能引起皇上的注意,他还是愁着,坐在最高位上。
却引来了徐太后对相宜长公主的瞪眼。
不过自由好话的太监解除这尴尬:落地开花,富贵荣华。
这碗算是白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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