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黯然,没有援军,意味着他们只能看着卢象升孤军奋战。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就在阿巴泰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陡然间一队红甲军从侧翼杀出。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震人心肺。
“来的是谁?”
卢象升大喜过望,他狂笑道:“哈哈,来得好,来得好!”
红衣军将与卢象升可是熟识,正是平虏卫参将王腾。
千钧一发之际,广灵军出现的可谓恰到好处。
清军侧翼薄弱,一着不慎之下顿时陷入短暂的混乱。
谁也没想到卢象升的援军不在城内,而在城外的山上。
广灵军与阿巴泰可是老相识,阿巴泰多次剿杀广灵军,自身却损兵折将,为此,阿巴泰已经成了笑柄。
此番,王腾率军出击,本是巧合,谁曾想竟然撞到了卢象升遇险的一幕。
稍一思虑,王腾便下达了突袭的命令。
接着夜色的掩护,广灵军悄无声地从山脚出现,直扑清军。
报案城头,众将齐声欢呼。
守军来了,卢象升有救了。
高升冷静的很:“曹大,你且率本部兵马出城,无论如何也要救出督师”。
曹大颌首,“得令!”
“轰隆隆”,城门打开了,曹大率领五百兵马直扑城外。
守军出城了,这本是好事,可是,此刻的阿巴泰却手忙脚乱。
广灵军的数量太多了,他们甫一出现便冲乱了清军的阵势,而包围圈中的卢象升也不是善茬,双方里应外合,清军的包围圈摇摇欲坠。
等到曹的突袭而来的时候,卢象升已经被清军统领死死缠住。
为了以防万一,曹大弯弓搭箭,一箭射出,目标直奔清将。
清将似有所觉,刚要作出闪避的动作,卢象升便趁隙攻来。
无奈之下,清将只得迎战。
忽而,一抹亮光急冲而至。
清将心头一跳,“噗哧”箭矢便射中了他的眼睛。
“啊呀呀,眼睛,我的眼睛!”
夏侯惇左目中箭,惊怒交加。
卢象升有心痛打落水狗,只可惜,四周的清军护得周全,他无法得手。
谁射的冷箭?
暗箭伤人不够磊落,可是却解了卢象升的燃眉之急。
清军无奈退去,清军攻势渐缓,反倒是天雄军发起了反击。
“曹大,此番多亏了你们!”卢象升颇为感慨。
“大人折煞小人了”,曹大连连谦让,不敢居功。
于此同时,王腾盯着清军大纛,意犹未尽地说道:“阿巴泰就在此处,可要冲杀一番?”
卢象升、曹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
“不可,清军实力占优,贸然进攻,极有可能陷入困境”
“部众久战已疲,须得好生休整,短时间内难以再战了”
王腾听罢,不无惋惜地说道:“只是可惜了阿巴泰的大好头颅”。
卢象升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且先容他猖狂几日,待军卒休整几日,我一定取了他的项上头颅!”
曹大不置可否。
这时,清军已经稳下了阵脚,他们在各自军将的约束下甚至步步前逼。
卢象升兵马已然疲惫不堪,援军抵达之后,他们只想早日脱得战团,好生休整。
广灵军虽猛,却长途跋涉而来,早已经又累又疲,指望他们长期鏖战,显然力有不逮。
明军合兵一处之后便战便退,清军徒呼奈何。
自打保安州一役,王腾大获全胜之后,他便与毛贯密议,其一,让保安州军冒充广灵军驻扎在城外;其二,大肆宣扬广灵军伤亡惨重,轻易不能出战……
在麻痹建奴的同时,王腾已经带领广灵军偷偷北上了。
阿巴泰怎么也没想到,王腾竟敢连夜赶路,毫无防备之下,完全让其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多久,一行人成功退入保定城。
卢象升松了口气,“王腾,刚才你太冒险了,如果广灵军出了纰漏,建奴岂不是长驱直入?”
王腾笑道:“大人乃宣大的中流砥柱,不能有任何闪失,我既然来了,岂能见死不救?”
卢象升不知道如何训斥,“你呀你……”
高升这时候笑道:“督师,你还不知道吧,王参将打了个大胜仗,阵斩近千建奴”。
卢象升大为惊异,“竟有此事?”
“不过是六百首级罢了,算不得什么”
什么叫装逼,这就叫装逼!
卢象升可是堂堂的大明督师,迄今为止也不过斩首三百余。
王腾出战不过数日就有这等战果,当真羡煞旁人……
城外,阿巴泰本想趁势攻城,可是,守军的力量不降反增,他只得放弃了这打算。
不过,阿巴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使人传出谣言,说王腾已经降了大清,之所以潜入城中,其实是图谋不轨,却是为了充当内应。
如果没有卢象升坐镇,说不定明军真有可能互相猜疑,可是,在卢象升的坐镇下,任何不好的流言都没有市场。
为了自证清白,王腾整日与卢象升待在一处,他将军卒彻底交到了周遇吉、黄得功等人手中。
这时候,卢象升才知道,原来曹氏将曹鼎蛟放到了王腾身边。
有曹鼎蛟背书,自然再无人敢小觑王腾。
试想,如果连曹鼎蛟这等忠烈之后都信不过,还有谁值得信任?(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