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阻断了芊默骤然变色的脸,也将她惊讶的声音隔开。
“你说什么?!好的,见面聊。”
麻油挂上电话,平时总是带笑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嘴角向下,眼带仇恨,视线触及病床上躺着的父亲,又转为担忧。
麻油爸腹部缠着白纱布,面色惨白,昏迷不醒。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和波浪,牵动着麻油的神经。
那数字每变化一次,她的心就抖一下。
她的父亲遇袭,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想到这,麻油便心如刀割,怒火中烧。
不把那个凶手找出来,她此生誓不为人!
芊默在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与她同行而来的还有于昶默。
“叔叔这是怎么了?”
芊默把花放在床头,见麻油爸这般憔悴,心中五味杂陈。
几天前她还在胡同里看到老爷子在跟人下棋,才几天的光景就变成这样,真让人始料不及。
麻油上前握住芊默的手,“你有孕在身,我本不该麻烦你的,但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于昶默闻言眉头微皱,麻油找芊默,这事儿他觉得古怪。
“都是自家姐妹不要说这些,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芊默拍拍麻油的手,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我想跟你单独聊。”麻油看向于昶默,后者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芊默对小黑使了个眼色,于昶默这才起身出去。
门关好,麻油没有立刻陈述,而是低着头沉思。
芊默垂下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麻油平日最是欢脱,同寝四年的小开心果,而这个小开心果被残酷的现实折磨的春无凄风,秋无苦雨。
看在芊默眼里,宛若隔世。
“我想要杀了她。”麻油好半天,才说出这么句话。
芊默看了眼她身上的制服,“说话三思,你今非昔比。”
多多还在读研,她也要在生产后去深造,老大至今下落不明,唯有麻油,是寝室最先穿上这身神圣制服的人。
“我只是想想老二,我不能原谅她,我决不能”麻油攥紧拳头,看向昏迷的父亲,脸颊两行泪。
紧抿的嘴角满是仇恨,眼里又是化不开的愁,这般矛盾的情绪出现在昔日的开心果身上,让芊默意识到麻油嘴里的这个“她”,绝不是一般人。
“你知道吗,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带人伤了我爸,我我竟然无能为力,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是丢了工作,还是丢了自由,我必须要让她付出代价!”
麻油说道最后,掩面痛哭。
“你知道我看到我爸倒下的那一幕后,我什么感受吗,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了,就一个”
芊默抱着她轻轻拍了几下,心里那股惶恐的情绪渐渐扩大。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芊默依然屏住呼吸地问。
“她是谁?”
“路商卡,我们曾经的老大,我曾经以为的,好、朋、友。”麻油一字一句地说出好朋友,每一个字都沉重的撕开她的心。
父亲生死未卜,而那个在逃的凶手,竟是同窗几年的好姐妹。
接管老大只跟她们相处了几个月,但那份同窗情谊没人忘得了。
谁也没料到,大家竟会以这种方式再重逢。
“上达青冥下入黄泉,此仇不灭我誓不为人,老二,你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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