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志终于明白步飞云留他们在山庄的真正原因了——之事为了杀他们!他和铁桶要死,阿木和小松鼠也要死,甚至连小瓜瓜也不放过!谁都不愿在起义之前出了什么乱子!
他已无话可说了。
他和铁桶相视而笑,也不说话,大家都是明白的。
步飞云叫人搀扶忘情老人走了,不是从陶小志进来的入口,而是进入了林外一个通道或者房间。
然后两个看似像侩子手一样的人走向那两根柱子,并且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只等待一声令下。
步飞云将头转向别处,不看他们,然后挥了挥手!
两片大刀随即摆动出一道轨迹来——“铛”的一声,几乎是同时,那两把刀被两块小石子打飞,再“铛”的一声落在地上,把在场的人吓了两跳!
然后一个身影从阴影跳出来,凹凸有致的曲线几乎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庄主夫人!
她竟是一个飞石高手!
“自古英雄救美女,想不到你小子则艳福不浅,给美女救了一回了!”铁桶调侃陶小志道。
陶小志苦笑道:“她不是来救你的么?”
“当然不是,从她看你的眼神可以看出——”铁桶笑道,“她显然是为你而来的!”
。。。。。。。。
步飞云有点儿不高兴了道:“你怎么来了?”
庄主夫人叉着腰肢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没看见我和众人有事商量么?”
庄主夫人冷笑道:“对不起,倒打扰了你们偷偷摸摸商量的龌龊大事了!”
她说话的神情像是质问一个搞婚外恋的男人一样。
“我们说的是正经事,不是你想象的。。。。。。”
“偷偷的杀人也不算是龌龊的事么?”她没有笑出声类,但却像针一样尖锐!
“这。。。。。。”这很不好解释,步飞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大彪嚷道:“他们是朝廷的探子,想把我们的事给毁了把我们都杀了!”
庄主夫人冷笑道:“他们不是探子——”
“你怎么晓得呢?”
“因为他们是我请来的人!”
此言一出,又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一股股惊讶之色在他们的脸上翻腾,陶小志和铁桶也不例外!
她为什么要救他们呢?这个问题还有待考证。
步飞云的目光马上变得警惕,道:“你派他们来干什么,来监视我们么?”
庄主夫人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中的勾当么?”
“你且说说看——”步飞云仍脸不改色,因为他行事谨慎,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妻子,只是推说和朋友商量创建一个新的武林派别——这便是他最好的借口——她不可能知道起义的事。
庄主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温柔地道:“我是你妻子,难道你心中所想的我会不知道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步飞云不应低估女人尤其是他身边的女人,她们总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的!步飞云只是微微一笑,这既有欣慰之情,也有苦笑之意,然后道:“但我还是不相信你知道。。。。。。。。”
庄主夫人涌出了眼泪,轻轻滴划过脸颊,然后漠然道:“你想起义,想造反,想把整个魔朝推翻!难道不是这样么?”
步飞云没有反应,下面的人早已沸腾了,是惊讶之火把他们燃烧了!
步飞云喃喃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真可笑,原来一直蒙在鼓里的是我!”低估别人的人只会把自己高估,这种落差是巨大的,而他现在正处于这种落差感当中。。。。。。。。。。。。。
“现在骂你是笔试也想把我也杀了呢?”庄主夫人苦笑道。
步飞云道:“你派他们探消息,是不是想阻止我呢?”
庄主夫人苦笑道:“我区区一个螳螂之臂又怎可敌轩辕之轮呢?”
步飞云眼里划过一丝闪光道:“你到底想怎样?”
庄主夫人道:“我只想提醒你:你们永远也都不过夜天牙的!”
步飞云笑道:“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庄主夫人冷笑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夜天牙了,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们最终会彻底失败的!”当你了解两件东西的优点与缺点自然能知道谁优谁劣,所以她知道最后谁会赢的!
夜天牙是她什么人呢?她了解魔帝夜天牙又有多少呢?
“我可能会死,但不一定会失败!”步飞云望着洞顶上的石头灯,仿佛那就是起义的曙光似的,道,“我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像我这样的人,试看天下有识之士谁不反对魔朝呢?!”
庄主夫人泪如雨注,她啜泣道:“但是,我是不想你死,不想你离开我。。。。。。。。”
就是这个单纯的愿望,她经不惜一切要阻止他,甚至派人刺杀忘情老人——他也是起义的策划人之一!女人为了爱,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原来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步飞云冷冷道,“否则又怎么会对我做的事加以阻止呢?!”
“但是,我爱你,我爱你胜过一切!”她呼喊道,然后软弱无力地瘫倒于地!
这个,连陶小志都能感受到,为了他,她甚至可以和一个陌生人上床!但是他理解不了这种爱,也许是因为他是男人的缘故:男人和女人的爱岂非都是很不一样的?
步飞云没有说话,没有去搀扶她,只是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但泪光已闪烁不止——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那里,他一定会痛哭起来的!
作为这起义的领导人,他不能哭,不能被男女私情左右,因为他心头的惊天伟业还未完成,他不得不去完成自己被赋予的使命!
步飞云咬了咬牙道:“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了!”
“你是要休了我?”庄主夫人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将她漂亮的脸蛋扭曲得不成样子!
步飞云淡淡道:“对,不用休书你也可以走了。。。。。。。。。”
庄主夫人并没有表现像那些被抛弃的女人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模式不适合她,同时对像他这样的男人也毫无用处,一个不简单的男人身后必定有一个或几个不简单的女人!
她盯着步飞云很久,然后惨然笑道:“好,我成全你!”说着,扭头便走。
“等等——”
庄主夫人抹掉眼泪,强作欢颜道:“还有什么事么?”
步飞云道:“请把你的人也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