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被压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哇,这招是雷刚的‘虎虎生威’,气势果然不同凡响!”铁桶兴奋地叫嚷起来。
更多的瓦片被压碎,木条“噼啪”断裂了。三人板起脸,怒目而视,铁桶的兴奋劲儿才收敛了一点。
张三自诩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人,因为无聊,所以他干脆让头上无毛。别人也认为“叹息”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情感。无聊的人要做无聊的事,最无聊的人当然要做最无聊的事。他最无聊的事,就算数他那条无聊的狗有多少根毛。所以,武之道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趣事之一。在比赛开始之前,他就数在场观众有多小人。放鞭炮的时候,他就数有几声炮响。现在,他正在数雷刚出了多少招。
“二百九十六二百九十八”
当他数到二百九十九的时候,雷刚使出了他的杀手锏“猛虎下山”。这一招若没能得手的话,将耗掉他八成元气,他也必败无疑。所以,这招志在必得,不许失败。
“哄隆”一声巨响,却不是雷台上发出的。观众四下张望,只见王员外的一间房子坍塌了,滚滚浓尘四处扩散。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一所房子为什么会坍塌了。
主持武者道的人对着比武者道:
“打啊,傻了眼了?”
对于外人而言,石头村叫作石头庄,因为村里有一个庄,而庄主是一个极富盛名的剑客,受各路英雄豪杰的追捧,所以村里比较有威望的长者就将石头村改为石头庄。那个庄叫石头山庄,因此,石头庄里有个石头山庄就不奇怪了。
石头山庄庄主此刻正徜徉于花园里,思考着剑与花的关系。
剑是刚,花是柔,剑若男人,花若女人,剑客喜欢,如花姑娘却不喜欢剑,剑爱伤花,花飘落,剑客伤心
“老爷,老爷”管家打断了庄主宋礼的思绪。
宋礼脸带一丝愠色道:
“什么事?”
“一个使者送来一封信。”
“使者呢?”
“走了。”
宋礼潇洒一挥,管家走了。
宋礼斯条万理地撕开了信。
写信者运用的是狂草的书法艺术,想表达的是一种高傲的情绪和对读者的蔑视的态度。言辞精悍,像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读者。语气恶毒,像一支箭,射向看信者的心脏。
宋礼的脸上先是满不在乎的神情,之后惊讶万分,后来变成了愤怒,这种愤怒最终发泄于信上,信变成了碎片,一片片飘落于花园的上空。
王员外的家丁李四,本是一个热衷于武术的人,自小就熟读很多的武功秘笈,已经到达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理论是一套又一套,但他的功夫恐怕连一只蚂蚁亦打不过。武者道就在附近喧哗地进行,观众激动的叫喊声,像把椎子一样钻着他的心。但他还是不敢去,因为他还不想放弃目前这份待遇甚高的工作。
那时他痛苦地想着武者道的事,突然东边的客房传来了一声巨响,他的思绪从“武者道”过度到了“地震”。他虽然怕死,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四个满身粉尘的人冲了出来,就像秦始皇兵俑似的。当头一个人像黑猩猩,第二个脑袋如酒坛子,第三个表情古怪咧着嘴痴笑,最后一个身形巨大、走起路来地面都会震动。李四吓得面无血色,仰头后倒,竭力嘶叫:
“来人呀,捉贼啊!”
王员外的家兵集合速度如闪电,但等他们来到时,那四人早就不知东西了。
“想不到你的武功并没有长进,逃跑的本领倒进步了不少。”阿木挖苦铁桶道。
大头道:“就像他的脂肪一天一天地暴增一样。”
阿木道:“这不能怪他呀,怪就怪他娘,谁叫她每天像喂猪一样地供他吃喝。”
铁桶只有缄默,心里像没有东西吃一样难受。
他们整理一下身上的尘土,找到了原来的马匹,准备回去石头村。
他们来到一个热闹的街口,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当然,铁桶的肚子是“隆隆”的响,像打雷一样。所以他第一个打破沉默,举手发言道:
“是时候慰劳一下我们的肚子了。听说附近有一间‘万里香’烧饼店,那里的烧饼香脆可口百吃不厌呢。”
阿木本想讽刺铁桶一翻,但肚子作祟,“烧饼”二字已封住了他的嘴,他只得连连点点头表示赞同。
陶小志叫他们去买,自己照料马匹,还千叮万嘱,千万别把他的那份也干掉了。他们三人应诺而去。
他们离去不久后,街角一阵骚动,一个挫顿的声音传了出来:
“将军经过,行人闪避。”
随即转出了一行人马,队列分作二行,走在前面的是十来个黑衣铁甲士兵,腰上斜插一把剑,手紧紧地攥住剑柄,一脸戒备的神色。紧跟其后的是旗兵,这些旗兵像一夜无眠的样子,个个无精打采呵欠连连,他们却将旗杆子举得笔直,青色之旗迎来招展。旗兵之后是骑兵,他们神情高傲,仿佛脸上贴着钱似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将脸死死对着道旁的行人。队列的中间是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得分外华丽精致,以便把主人的高贵身份显摆一下。马车后面是士兵和仪仗队。一般官员,仪仗队走在前面,但这仪仗队却低调地排在后面,打着沉闷的锣,吹着索然无味的呐唢。
“将军经过,行人闪避!”
唱官高声喝道。
陶小志偏偏原地不动地站在街心,脚像被钉子钉住似的。他抬着头凝望着旗帜。旗帜有很多,每一面都有一种图案,有的绣着虎,有的绣着鹰,有的绣着玄武,还有的绣着个“段”字,但他只出神地盯着一面旗。那面旗上有一只兽的图案,它的外形古怪:头如龙,却只有一只角;身如鹿,却有金色的麟甲;马蹄牛尾,身上烈火萦绕。
几个卫兵拔出剑来,指着陶小志。其中一人怒道:
“行人闪避,难道你耳聋了么”
陶小志才将视线从旗帜上移走,对着卫兵道:
“我听到了,但我并不是行人,我一直站在这里。”
卫兵狂怒道:“大胆狂徒,我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说着挥剑直刺陶小志的胸膛,其他几个卫兵左右两面夹击,舞剑砍将过来。
“太可怕了。”秦楚如脸色也变了,道:“世间竟有如此之湖。”
萧笛风道:“或许它还有更多神秘之处有待发现呢。”
“铛铛铛”沉重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就像恶鬼的嚎叫。
“铛铛铛”钟声在山涧回响,就像恶鬼的呻吟。
“糟了”秦楚如道,“这不是石头村的警钟吗?”
萧笛风道:“警钟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候才可以敲的,村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得赶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