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细滑的手你咋不将错就错地娶了呀!”云七夕没发觉自己的话有多酸。
单连城轻轻低头,带着磁性的嗓音低低在她耳边道,“别闹,有这么多的宾客看着呢!”
一句别闹,像极了情人间的耳语,云七夕的脸烫了一下。而在旁人看来,他们正如一对情侣耳鬓厮磨。
坐在上首的惠妃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这场闹剧就此揭过吧,仪式继续。”
司仪官打量着云七夕迟疑着说,“可如今王妃这一身……”
惠妃笑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连城娶的是七夕的人,不是她一身的行头,就这样吧。”
惠妃都发话了,别人还能说什么?于是婚礼仪式终于走上了正常程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盖头的好处就是可以掩盖新娘的羞涩,不过对云七夕这种很少厚脸皮的人来说,还真是可有可无。两人相对而站,彼此对望,低头对拜时,云七夕飞快地小声说道,“今天挺帅。”
抬起时,单连城的眉头跳了跳,盯着她的眸光深刻了几分。于是云七夕笑得越发灿烂了。
“礼成!送入洞房!”
满屋红得逼人,红烛摇曳,云七夕坐在洞房的大床上,遥遥地听着前院宴席的热闹,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嘴角就扬了起来。
话说当时,她听见翠翠和冬子的声音,便轻轻掀开了帘子一角,她看见他们一群人站在七夕楼前。而当她收回目光,却看到了走在轿边的红雨。
红雨是云揽月的贴身丫头,警觉的她很快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冷静地想了一会儿,她靠近花轿另一侧,对喜娘喊到,“喜娘,我头痛。”
喜娘回道,“哎哟,您就忍一忍吧,过一会儿就到了,今儿可是您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可是我真的头疼,你让红雨进来,给我按按吧!”
喜娘无可奈何,轿子里的人身份比她大,她得罪不得。于是只好让花轿停那了一下,让红雨进了轿。
当云七夕扯掉盖头,红雨看见是她,愣了好大一愣,云七夕一边从容地脱喜服一边道,“不怕给你主子扬名立万你就嚷嚷吧。”
于是红雨真就不敢吭声了,云七夕让红雨把她脱下来的喜服穿上,红雨自然不肯,云七夕吊儿郎当地笑了笑。
“你跟姐姐这么久还是不懂她的心啊!姐姐为什么那么恨我?不就是怕我嫁给太子吗?你难道希望这个错误成为事实?你明明可以帮到姐姐却不帮,估计姐姐知道了真相不会原谅你呢!”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又不是别人,你好歹是跟了姐姐这么长时间的人,你代她嫁给太子也是不让这场婚礼成为闹剧,又不会跟姐姐争宠?相反你帮了她的大忙,你是功臣!”
红雨嘴笨,脑子也笨,哪里是云七夕的对手,就这样被她忽悠着穿上了喜服,盖上了盖头,冒充起了新娘。
云七夕穿上红雨的衣服,从轿子里出来,低调地跟随有花轿另一边,喜娘自然发现不了。看准了时机,她便溜进了人群里。
一路往晋王府跑,她当时的心情还真是挺急的,真怕,云揽月和单连城真的拜了天地了。为了那枚玉扳指,单连城必须只能娶她。
而且她觉得,如果单连城真的跟云揽月这种渣女拜了天地,会成为单连城人生当中的一大污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想到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云七夕竟有点儿紧张了。
“早晚都是爷的人,你怕什么?”记得那夜在船上他这样说。
想起这句话,云七夕顿时觉得脸颊发烫。
记得读书那会儿,宿舍女子经常在熄灯后搞卧谈会,大家讨论过一个问题。就是洞房的时候太害羞怎么办?有人回答说,装睡。
这个主意对云七夕来说明显不靠谱,因为她头脑总是太清醒,装不了。
又有人说,可以喝醉,这主意貌似还靠谱。
发现大红桌布的放着的酒壶,为了传宗接代的伟大目标,她真的把那壶酒喝完了。
可是除了觉得脑袋晕,她并未感到醉,她爬到床上去躺着,等待酒的后劲。
不知过了多久,半醉半睡的状态下,她听见了走进房间的脚步声。迷迷糊糊闻见薄荷香的味道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