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不难的。”说着,云七夕正式给他开始讲解。
理论的东西讲完,她需要一个人来作实验,于是他们走出了营帐。
之前的一场闹剧过后,将士们又已经恢复了有序的练兵,单连城站在高台前,亲自指挥。下面的将士们,一个个刚劲有力,杀声震天。
整个场面看上去,气势如虹。
云七夕自认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好的东西,她永远都不会否认。她想,就算单连城是她的仇人,她也会承认,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更何况,他们并不是仇人的关系。他救过她,她也救过他,甚至在好几个时刻,给过她一种他们之间像情侣的错觉。仔细想来,他们好像并没有多么排斥对方,只是像想要煮一锅粥,欠了点火候。
单连城回头时,看见了他们,一扬手,所有训练的士兵停了下来。
云七夕道,“我们现在需要拿真人来做试验。”
顾远也赶紧上前,对单连城点了点头后,才对着下面一群士兵道,“各位将士,这位云姑娘有一种针刺麻醉的疗法,作用类似于麻沸散,我老顾也是为了大家,所以想着把云姑娘的这个本事学过来,不知道谁愿意来做这个试验?”
底下响起了小声地窃窃私语,有对所谓的针刺麻醉质疑,有对云七夕的医术质疑的……
“我来。”戈风站了出来,他是见过云七夕的这个本事的,所以他深信不疑。
“我也来。”向飞站了出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看顾远和戈风的态度,也似乎明白了坚定地站了出来。
云七夕欣慰地点点头,“其实本来一个人就够了,不过,有两个人更好,我可以一边给顾老示范,一边让他亲自操作。”
几人再次回到营帐里,两张榻,戈风和向飞分别躺在上面。
云七夕捻起银针,一边给顾远讲解具体穴位,一边一个个地扎了进去。
她扎的是向飞,向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让云七夕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敬佩。
顾远虽然没有做过针刺麻醉,但是扎针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戈风,要是疼,你就忍着点儿啊。”顾远在扎针之前,还是给戈风打了个预防针,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戈风道,“快吧,顾老。”
顾远这才凝视静气,依照云七夕扎针的位置扎了下去。
一针接着一针,扎了六针之后,云七夕问向飞。
“向将军,你的腿能感到麻吗?”
向飞点点头,心头不禁暗暗称奇。
“戈风,你呢?”云七夕又看向戈风问,顾远也是满脸期待地等待着结果。
戈风点点头,“有点麻。”云七夕拿一根戳在他腿上的皮肤上,见戈风一点反应也没有,便确信达到效果。
顾远好不高兴,激动地看着云七夕,“云姑娘,谢谢你了,以后将士们要少受不少苦了。”
云七夕摇摇头,“不用谢,医术再好若是不能用来救人,也是无用,希望你能救更多的人。”
顾远重重点头,“一定。”
接下来,云七夕又给他讲了一些其他重要部位的针麻技巧,顾远毕竟是老中医了,一点就通,很快就学会了。
走出营帐,单连城仍然在练兵,所有人都很卖力认真,他的视线一直投在练兵场上,好像并没有看见背后的她。
云七夕默默牵回自己的马,走出了永台大营。
守卫见她出去,主动给他大开了木栅门。知道她此行来的目的,他的眼中的敬意油然而生。
在大燕,她的两件心事都完成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骑上了马背。
她该扬长而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回头望一眼。
高台上,单连城训练得专注认真,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出她的离开。
云七夕唇角无力地弯了弯,把自己的医术奉献给这样一个怀有仁心的大将军,她应该是做对了。
她像完成了一件大事,回头时,马儿跑得很快。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当她的马蹄声响起时,站在高台上的人转过了身来,目送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两天后,便是她出嫁的日子了。
前一天,云风烈去木锦萝的墓前呆了一整天,到天黑才回来。